長婧說,“去接受心理輔導,帶著林暘一起去,利用一切可用的資源來幫助你們倆去痊癒。”
高雅蘭伸手拿了一盒紙巾,擦掉了眼淚,哽咽問道:“你一開始為什麼來這兒?有訊息嗎?”
程長婧不想讓她的情緒再激動,但她必須知道真相,猶豫才開口問:“我來是想問你,在女孩兒們失蹤前幾周,你為什麼去了林茉莉家。”
高雅蘭轉過身對著鏡子,開始梳理她亂蓬蓬的頭髮。
程長婧繼續問:“而你告訴我,你不知道她住在哪兒。”
高雅蘭僵住了,轉過身面對程長婧片刻,語氣重了起來:“我讓她離小瑜遠點兒,她到處散播壞能量。”
“怎麼個壞法?”
“她因為打架被羽毛球隊開除了,她還逃學,我不想讓小瑜繼續和她一起玩兒。”她轉過身繼續梳理她的頭髮。
“你讓林茉莉離孫瑜遠點兒時,她怎麼說的?”
“她說不,”高雅蘭回答,“她竟然厚著臉皮跟我說,我不能用錢買到一切,好像她什麼都懂一樣。”
“孫瑜知道你這麼做了嗎?”
高雅蘭用力地梳著頭髮,手在顫抖著。
“林茉莉說她不會告訴小瑜的,好像她在給我某種寬容。我只是想保護小瑜,一個壞朋友就夠了。”
梳子重重地掉在梳妝檯上,足以讓香水瓶叮噹作響,高雅蘭雙手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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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發生了。”
“我明白。”程長婧說。
高雅蘭佈滿血絲的目光與她對視,問道:“你是怎麼挺過來的?”
程長婧試圖掩飾席捲而來的痛苦,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安然無恙,像個前輩一樣回答她:“當時我做錯了,我試圖把一切都遮蔽掉,完成學業,然後儘快離開,我把我的朋友都拒之門外,我自顧自的學會了把事情分隔開來,這是我做過的最錯的事情,我搞砸了一切,不要像我那樣做。去找一個心理輔導師,也有一些機構,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下。”
“我會考慮的。”
“林太太,”程長婧說,“我想找出兇手,但如果你不告訴我所有事情,我就做不到。”
“我已經說完了,”高雅蘭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所做的一切,你能讓林暘上樓來嗎?”
“當然,”程長婧猶豫了一下,“還有一件事,我很不想現在說,但我來到這裡了……”
“什麼事?”
程長婧告訴她在西公園發現的另一個個女人的事。
“我覺得這和孫瑜、林茉莉的案件相關聯,但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你能看一下照片嗎?”
“她的屍體照片?”高雅蘭臉色發青。
“只是她的臉,”程長婧說,“有點凍傷,但不是很嚴重。”
高雅蘭看起來還是不確定,但她點了點頭。
程長婧開啟張偉峰早些時候發給她的照片,放大到只顯示那個女人的臉,然後她把手機轉向高雅蘭。
“不,”高雅蘭的聲音裡充滿了如釋重負,“我不認識她。”
“謝謝你的配合,我會再聯絡你的。”程長婧走下樓。
林暘從樓梯底部跳起來,擁抱了她,說:“謝謝你幫助我媽媽。”
如果程長婧出了什麼事,她確信陸琛會照顧好他們的女兒,她會被愛,得到她所需要的一切幫助。
程長婧有一種直覺,如果高雅蘭出了什麼事,林暘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她回抱了他,然後遞給他一張自己的名片,溫柔地跟他說:“把這個放起來,如果你需要什麼或者想聊聊天,隨時給我打電話,好嗎?”
林暘看著名片,好像她給了他一件珍貴的寶物。
“去看看你媽媽吧,張警官和我會在外面等你爸爸。”
林暘飛奔上樓。
張偉峰關上了前門,程長婧穿上了外套。
明亮的陽光照在雪地上,刺痛了她的眼睛。
一個魁梧的醫護人員正艱難地走在人行道上。
“她吃了羥考酮過量了,”程長婧說,“我給她用了一劑納洛酮,她現在看起來很穩定了。”
“好的,辛苦了,”醫護人員說,“我們會再做一些檢查,確保她不需要去醫院。”
“對她溫柔點,她剛剛失去了女兒,而且她不太想讓醫護人員進屋。”
程長婧等到醫護人員進去後,轉過身對張偉峰說:“是林紓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