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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撐起一片嶄新的希望之穹。

她在心底幽幽嘆了一聲,那嘆息裡飽含著疼惜與感慨:“你這孩子啊,咋就這麼死心眼,又何苦把所有過錯都一股腦兒往自己身上攬呢?你難道忘了,你自個兒也是從小走丟,在外漂泊多年,一直到現在才跟家裡重新相認。那些缺失的成長片段,那些本該一家人圍坐共享的溫馨時光,於你而言同樣是空白,又怎是你憑一己之力就能左右的?”

朱詩韻的目光始終溫柔地落在兒子身上,瞧著他緊攥雙拳、滿臉堅毅,一副滿心愧疚卻又決意要獨自咬牙扛下所有的模樣,疼惜之情瞬間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可與此同時,心底又悄然生出一絲欣慰來,到底是江家的孩子,骨子裡那股與生俱來的倔強勁兒,任歲月流轉也沒能磨平半分,一旦認定了要走的路、要擔的責,便似那鉚足了勁的發條,九頭牛都休想拉得回來。

只是這般要強,往後的日子裡少不了磕磕絆絆,這當媽的,哪能真就放任不管呢?

可眼下,還是先讓他自己去闖蕩闖蕩、磨礪磨礪吧,有些跟頭,非得親自栽過才能長記性。

這般想著,朱詩韻欲言又止,嘴唇微張又緩緩合上,最終只是把那些湧到嘴邊的勸慰話語嚥了回去,化作一抹飽含愛意與期許的凝視。

江啟翰把朱思韻的表情盡收眼底,直接說道:“詩韻啊,兒子有自己的想法,這是好事,有擔當更是難得。雖說他小時候走丟,咱們現在才剛與他相認,可這些年缺失的時光也磨礪出了他如今這股子堅毅勁兒。我知道你心疼,捨不得他在外面奔波疲勞,我又何嘗不是呢。”

江啟翰微微皺起眉頭,語重心長地繼續道:“但咱們心裡得清楚,不行啊,他畢竟已經老大不小了,況且還有自己的孩子,就是九個女兒,多不容易!更別說還有個默默為他生下孩子,獨自含辛茹苦把九胞胎從小拉扯到大、到現在還沒相認的老婆。這份責任重如泰山吶,他要是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躲在咱們身後,算怎麼回事?咱們心疼歸心疼,卻不能真攔著。”

“你不捨得兒子剛相聚就出去闖蕩工作,怕他累著苦著,可這於他的人生而言,躲不得也避不開。他既然有了自己的擔當,咱就得放手讓他去。當然了,說咱們完全不管那肯定做不到,在他確實難以為繼的時候,適當拉一把、幫襯點,只要把握好度,不幫太多讓他喪失鬥志,我覺得這法子可行。”

話說完,他又滿含期許地看向江逸塵,問道:“兒子,我這樣說的對嗎?”

……

江逸塵靜靜佇立在原地,耳朵一字不落地接收著父親江啟翰這一番飽含深情與期許的話語,只覺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石子,精準無誤地投入他心湖之中,激盪起層層漣漪,瞬間擊中了心底最柔軟且隱秘的角落。

他極力壓抑著情緒,可眼眶還是不受控制地泛起微紅,像是有細密的紅霧悄然瀰漫開來,那股酸澀之感如同春日裡瘋長的藤蔓,迅速纏滿整個心房,逼得他險些在家人面前失態落淚。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好似要將這滿屋子凝重又溫情的空氣統統吸入肺腑,藉此平復那如潮水般翻湧不息的感動與愧疚。

嘴角微微顫動著,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緊接著,他高高揚起下巴,幅度極大地重重點了點頭,那股子堅決像是要衝破天靈蓋,直抵雲霄,彷彿唯有這般用力,才能將此刻內心洶湧澎湃的決心毫無保留地傳遞給父親,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家人。

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他艱難地吞嚥了幾下口水,半晌,才從乾澀的嗓子眼兒裡擠出聲音來。

那聲音帶著幾分因徹夜難眠、反覆思量而染上的沙啞,仿若砂紙摩挲般粗糲,卻又透著一股即將奔赴戰場、破釜沉舟般的決然與堅定:“爸,您說的太對了!”

江逸塵微微側身,目光緩緩掃過屋內每一位親人的面龐,那眼神裡的熾熱彷彿能將空氣點燃。“一直以來,我就像個被迷霧遮蔽雙眼的行者,迷失在生活的羊腸小道上,空有一腔熱血,卻沒個方向,稀裡糊塗地蹉跎了大把好時光。可如今,您這一番話宛如一道利劍,剎那間劈開了眼前的混沌,徹底點醒了我這夢中人。”

他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出慘白,好似要將過往的怯懦與彷徨統統捏碎在掌心。

“我心裡跟明鏡似的,往後的日子絕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家裡頭,上有您和媽操勞忙碌了大半輩子,本該頤享天年,卻還在為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憂心;下有那九個天真爛漫、乖巧可愛的寶貝女兒,她們的成長之路我缺席了太多,往後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