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第一次嫁給蛇君時,就是嫁給了應淵離。
而我第一眼見到他時,就是看到他在棺木裡。
那棺木,是用符篆貼滿了的。
而棺木周圍,也是佈下了陣法。
是我進來了那個山洞,把陣法給毀壞了,也把那年代久遠的符篆給吹散了,所以應淵離才得以重見天日?
我還記得,他巨大的蛇頭上,額頭的位置,插著一把桃木劍。
就這‘待遇’,符篆跟陣法都用上了,還在額上插個桃木劍,這哪裡像是被供奉的蛇君?
分明就像是被天師鎮壓住的妖魔鬼怪的待遇,絕對跟‘供奉’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
我腦子開始飛快的轉動,難不成,應淵離是老祖宗鎮壓的一條以為是成妖的蛇?
所以在我之前無意中毀了鎖著他的陣法後,他出來了。
白逸風說,他跟古墓裡的東西一樣,都是想要毀滅陸家村。
我覺得我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你是被我們陸家村的老祖宗鎮壓在了這裡千年,現在是要來複仇的?”我盯著應淵離,失聲問道。
我不禁背脊發涼,如果應淵離真的是我猜測的這樣,那他確實會對陸家村的上下都是充滿仇恨的。
而我之前,還把他當成了可以守護我們陸家村的蛇君。
現在從能力上來看,白逸風的能力,顯然是不如應淵離的。
不然白逸風說應淵離也要毀掉陸家村之時,不可能沒有半點辦法。
如果能力在對方之上,直接把對方殺了就萬事大吉了。
“上半句猜對了,至於下半句,呵呵,小奈兒,就得看你怎麼做了,我可以讓陸家村一夜之間毀滅,也可以讓陸家村繼續平順安逸。”應淵離勾唇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慢悠悠的說道。
“……”我皺眉看著應淵離,怎麼感覺這廝在忽悠我。
還是我之前的猜測都是錯了?
看他這淡然的態度,還帶著戲謔的笑意,就完全不像是被陸家村人鎮壓而滿腹仇恨的樣子。
“那他們為什麼要把你鎮壓起來?”我忍不住追問道。
“他們把我關起來的原因?”應淵離嘴角露出了一個譏誚的冷笑,隨後他臉上的笑意斂去,沉聲說道,“小奈兒,真相,我想你未必想知道。”
“……”這話擺明了就不想告訴我,我不禁氣結。
其實我也不知道應淵離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不過又下意識的覺得,他不會騙我。
算了,他不肯說那些,那我就先問其他的吧。
“古墓裡的東西,是不是隻要不挖墓,它們就跑不出來了?”我轉而問了這個問題。
那古墓裡的東西現在對我們來說,可真的是定時炸彈,稍有不慎就把陸家村整條村都給炸沒了。
“總有一天,那些東西會破土而出……”應淵離看向窗外,目光深邃晦暗,唇角勾出來的笑,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這是陸家村人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我看著應淵離臉上那陰冷的笑意,不禁打了個冷顫。
“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忍不住懇求道。
“小奈兒,以前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去知道的好,就這樣,開開心心的,對你來說,反而是好事。”應淵離撫摸了一下我的臉,目光染上了幾許溫柔跟寵溺,“所有的骯髒事,我來承受就好。”
我怔怔的回望著應淵離的黑眸,差點就要溺死在他溫柔的目光中……
“蛇抬轎,鬼送親,前世仇,今生報……”
忽的,窗外又傳來了戲曲版的歌謠,依然是以前那個女鬼唱的。
戲曲腔調帶著濃濃的幽怨,仇恨。
這個女鬼,並不屬於我們陸家村的孤魂野鬼,我從未見過她。
她第一次出現,是在我十八歲的夢裡,她入了我的夢。
而第一次真真實實出現在我的面前,是我被迫嫁給蛇君的那天,中元節。
“你,認識那個女鬼麼?”我忍不住朝外頭指了指,那個女鬼只聞其聲不見其影,不過我想應淵離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應淵離搖頭,“不認識。”
聽到應淵離說不認識,我不禁皺了皺眉頭,之前還以為那女鬼是跟應淵離一夥兒的。
但沒想到竟然不是一起的?
那這女鬼,又是什麼來頭?
她老入我的夢唱這戲曲,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