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沒再打擾。
於珵出去後,江卮秋看著那塊空白的畫布沒有動筆的念頭。從椅子上起來,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思緒也亂得像雨。
於珵好像對自己好得有點過分了......
過去也聽到過許靖嫻拿於珵和蘇昇做對比,那時於珵在他記憶中只有一個名字的印象,還有就是從蘇昇的嘴裡得知的:沐陽集團總裁是個十分淡漠的人。
他沒有見到於珵本人之前,怎麼也無法將蘇昇口中的那個資本家,和自己記憶裡的白月光聯絡到一起,以至於見第一面的時候他也遲疑了。
最近於珵的表現讓他有種“那個少年就該如此”的感覺。這個人漸漸的,好像和記憶中的人沒有偏差了。
他就該是這麼溫柔這麼溫暖的,同千百次夢裡設想的一樣。
不知道站了多久,門口開關的聲音將人的注意力拉回。
或許不是個例,生活中的於珵對朋友都是這樣的也說不定。江卮秋收起自己的胡思亂想。
於珵出去了?
聽那動靜,似乎還挺著急。
江卮秋走出去。
於珵的電腦還擺在茶几上,電腦旁邊的保溫杯還開著蓋。
於珵似乎還挺喜歡喝茶的......
杯子上方冒起的熱氣被空氣吹往一個方向倒,江卮秋下意識地走了過去幫他蓋上。
於珵的電腦螢幕亮著,無意識地掃了一眼螢幕上面的幾個黑體大字。站在側邊,又是從上往下看,電腦螢幕反光讓內容有些不清晰,但江卮秋仍看出了那上面寫的什麼。
“針對使用者xxx對歸於的個人名譽造成——”
關於自己的。
於珵的電腦裡為什麼會有關於自己的東西?他調查自己?
江卮秋還是擅自動了於珵的電腦。
一頁一頁地將內容瀏覽完,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很多東西......
難怪今天早上收到了主任的資訊,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話、詢問他近況,還大手一揮給了他多一個星期的假期。美其名曰讓他多休息幾天,但實際上是想讓他處理好腌臢事再復職吧。
他們也擔心這些輿論會給他們帶來不良影響,沒有直接停職處理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對他何嘗不是種變相保護。
江卮秋在沙發坐了許久,直到有人敲門才打起一些精神來。
是於珵回來了。
“謝謝。”
於珵站在門口,身上還帶有雨水潮溼的氣味。
江卮秋側過身子讓他進來,順手把門關上。
“剛剛下樓取一個快件忘拿房卡了,打擾你了嗎?”
於珵說完回頭看他,江卮秋魂不守舍地站在門邊也不回答自己的話,於珵心覺不妙,往回走了兩步,“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出去走走了。”江卮秋抬眼,淡淡說道。
“好,那我們——”
“我想自己去。”
“......”
於珵的話哽在喉間,相對的四目有一方躲閃掉了。
好像又回到了初次見面的樣子,清清冷冷的聲音、平靜如水的眼神——好像那團火焰被今天雨水澆滅了,只留下輕輕的煙——一吹即散的煙。
於珵無可奈何地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好”,目送他開門出去。
他又恢復到了獨處模式,與江卮秋住進來之前一樣,但又好像什麼變了。
於珵摸了摸胸口,感覺心裡缺了一塊。
他還會回來,行李和……他的畫都還在。於珵這樣給自己安慰。
往裡走的時候路過臥室,他不禁駐足。
他給江卮秋準備的東西,江卮秋一動沒動。窗簾大開著,江卮秋應該在窗邊站了很久……
他以為他們已經走得夠近了,可事實上他還沒走進江卮秋心裡的十分之一。
他以為自己窺見了江卮秋的世界,但實際上江卮秋只開了一扇窗,他所接觸的只有一小塊。
他還是沒辦法猜到江卮秋在想什麼,沒辦法及時給他安慰,他甚至連陪同的資格也時有時無。
江卮秋走出大堂,有侍應生給他拿來了傘。
江卮秋接過傘道謝後沒有馬上離開,江卮秋站在屋簷下看滴下來的雨串,等待雨又大了些才慢慢地撐開傘走入雨中。
雨滴落在地上驚出的波紋可愛,江卮秋興致缺缺踩著它們地走著。
本意是出來透口氣,但看見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