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珵十八歲,她十歲。
於繼恆勒令於珵大學要學金融管理,不許他再跳舞。
於珵偷偷報了藝考的事情被父親發現,他被關在家裡好久。那段時間裡,於凝雅大部分時間還需要坐著輪椅。她熟練地操控著輪椅到他房間找他,她乖了好多,腿不太疼的時候就喜歡往他身邊湊找他聊天。
那天不知道怎麼了,小姑娘被他抱到小沙發上剛坐穩,她就拉住了他的手,眉眼彎彎的,對他說:“哥哥,你故意的對嗎?你想陪我?”
“因為我不能跳舞了,你也不想跳了是嗎?”於凝雅問他。
於珵被她問住了。或許是有人這麼對她說過,所以她會這麼想。
“是也不是。”於珵好久才回答她。
“沒有你陪哥一起練舞,太無聊了就不想跳了。四捨五入,就是想陪你吧。”他這麼回答道。
於凝雅竟然表現出很可惜的模樣,她老氣橫秋地拍拍他的手說:“可惜了,多好的舞者啊。”
於珵笑她裝模作樣,她調皮地略略略吐著舌頭。
兩人笑了起來,都預設地接受了現實。
於凝雅的傷好了,養了好久終於能走路了,只是他們發現曾經的小天鵝,現在有些跛腳。或許會慢慢變好,但不知怎麼的,老天好像就要給她這個刻骨銘心的記號,不論怎麼治療,仍是存在這一缺陷。
驕傲的小天鵝好像長成了鴻鵠。今天的她又大張著翅膀在飛舞,在另一片天空上。
但每當有人說起類似“你應該學芭蕾”的話,她還是有所反應。這些話是禁忌,像小刀刺在她心上,每次都能讓她難過很久。
江卮秋是他愛著的人,於凝雅是他疼著的人,他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都要好好的。”於珵看著他的眼睛動動唇。
江卮秋眼睛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水霧,他點點頭重複:“我們都要好好的。”
既已經過去了,他們就往前看。
晚上於繼恆回來吃飯,飯桌上於凝雅的“光榮”事蹟再次被拿出來講。
果不其然,她又聽了一餐教育課。
於珵在旁邊添油加醋,於繼恆差點把人說哭了。最後還是白芝芸和江卮秋開口才將嚴肅的氣氛扭轉過來。
於凝雅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再次鄭重地向江卮秋道歉。
江卮秋接受了道歉,還安慰了幾句。
於凝雅回來,他總算正式地見過於家的人了。
因為於凝雅回家,他們一家吃團圓飯都喝了點小酒。江卮秋第二天不上早課,於珵公司沒事不著急上班,白芝芸就讓他們今晚留宿在別墅這邊。
白芝芸之前就給江卮秋準備了不少衣服,天涼了也不擔心沒得穿。
於珵的臥室在三樓。白芝芸覺得他們的關係沒必要分房,所以第一次留宿都沒有額外給江卮秋準備房間,這次也一如往常。
於珵先去洗澡,江卮秋坐在小露臺上吹風。他也喝了一點,幾口。因為酒量不好,於珵不讓他多喝。
這種天氣喝點酒,身子暖烘烘的,穿件毛衣坐在外面也不覺得冷,小風吹過還挺舒服。
於凝雅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上來的,手裡還拿著兩聽汽水。
“江老師~”她壓著聲音喊人。
江卮秋知道是她,回頭笑著對她招招手。
於凝雅在他旁邊的藤椅坐下。
她剛剛想去敲門來著,但路過露臺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身影就走了過來。想著她哥每種閒情逸致在這吹風,她直接就斷定了這個身影是江卮秋的。
“江老師,你現在心情怎麼樣?”手裡的東西分了他一罐後,自顧自地開啟自己手裡的喝了一口。
“哈——”於凝雅不過形象地發出喟嘆。
氣泡在口腔中跳躍給人帶來了無盡的快感,她興奮得搖晃腦袋。
江卮秋看她這副豪爽的模樣,實在覺得好玩。“這麼晚了還是少喝點飲料吧。”柔聲提醒道。睡前喝汽水容易脹肚,對腸胃不好,睡覺也會不舒服,且糖分很高。
“我很久才喝一次的!”於凝雅解釋道。
“嗯,很乖。”江卮秋笑道。
於凝雅小臉一紅。她怎麼感覺江老師在哄小孩啊!那眼神那語氣明明是在說:於小雅真是個乖寶寶呢!
雖然她確實是乖孩子,但是她已經二十了!
江卮秋把玩著手裡冰涼涼的飲料,沒有要喝的打算。場面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