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章巖,乃章含之父。
當時,裴寧川命人將章含送官府關押,圍觀者中有章家的僕從,偷偷溜走,回到章家通風報信。
章巖得知前因後果,以為章含強迫平民男子未遂,事情並不嚴重,求求情就能解決問題。他忙趕著到宰相府邸,堵裴寧川的人。
“裴相,下官章巖有事求見。”章巖站在馬車旁邊,低眉垂眼,十分恭敬。
求人的態度非常到位。
裴寧川掀開車簾一角,瞥了眼章巖低垂的腦袋,清冷的聲音響起,“江陵郡主在此,你不拜見?”
“啊?江陵郡主?”
章巖聽見裴寧川發話,起初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呆呆的,轉瞬對上他清冷淡漠的眼神,心裡一個激靈。
連忙恭敬地行禮,“下官章巖拜見江陵郡主。”
他想起來了,江陵郡主之位正是裴相南下賑災時請封的爵位。聽聞這位新封的江陵郡主極其有本事,助裴相賑災,剷除天香會,功勞巨大,從而得了裴相的青睞。
未曾想到,這位江陵郡主還和裴相同乘一輛馬車回京。
金燦月:“……”
這一路走來,裴寧川真的時時刻刻惦記著她,怕旁人怠慢了她,總是提醒別人注意她的身份。
她用著平穩的嗓音道:“章大人快快請起!”
章巖方才直起身道謝。
雖見不到人,但這姑娘聲音還挺好聽的,想必人也差不了,聽同僚說家中內眷都想替子侄求娶這位郡主,就是不知道花落誰家。
章巖也就是心裡嘀咕兩句,他還記得章含搞出來的爛攤子,再一次低下頭道:“裴相,我那不肖子的事情……”
“章大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還是進去再談。”
裴寧川說完,放下手中的車簾,車軲轆再一次滾動起來,朝著宰相府邸前進。
章巖望著遠去的馬車,眼神中露出一絲不解。
裴相一句話的事,還需要入府詳談嗎?
以他對裴寧川共事多年的瞭解,裴寧川從來都是做事果決之人,不多做無用之事。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情或者變故?
頓時,他神情中多了幾分慎重。
馬車抵達相府內,宰相府的管家林伯領著人過來幫忙搬東西,見到金燦月又驚又喜,連忙笑著見禮。
“恭喜金小姐受封郡主爵位!”
其他幾個人跟著叫道:“拜見江陵郡主!”
金燦月又讓琥珀和翡翠二人散了不少喜錢,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沾沾喜氣。
東西搬完,金燦月也將裴寧川安全地送到家,按說她也該轉身上馬車離去。
裴寧川叫住了她,“章含之案也關乎到你,我們一起見見這位兵部侍郎,聽聽他說些什麼。”
金燦月笑著點頭,“好。”
待客的廳堂裡,章巖端著茶杯,神情略有些忐忑,時不時抬頭望一望門外的臺階。
直到裴寧川的身影出現,他才笑著迎了上去。
“裴相,今日下官冒昧打擾,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還請您見諒。”家裡有個母老虎護著章含,得知章含被送到官府衙門,就催著他過來求裴寧川。
他明知道裴寧川不好說話,也得硬著頭皮求情。
“我那不肖子章含年幼無知,一時做出強搶男子的荒唐事,差點犯了大錯,所幸裴相及時制止,才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你看這事,咱們能不能私下解決?”
裴寧川淡淡地揚眉,“章含可不止強搶並強迫男子做那種事,他還對外自稱是江陵郡主的未婚夫,到處敗壞郡主的名聲。”
他的小姑娘可沒有未婚夫,豈能被人如此汙了名聲?
以後,江陵郡主的儀賓也只能是他裴寧川。
“啊?”
章巖嚇得立刻起身告罪,對著金燦月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剎那間,他想起家裡的母老虎說過要給章含求娶江陵郡主的話,沒想到親事還沒成,章含倒是嘴上沒個把門的,四處亂說。
此時此刻,章巖也回過味來,裴相對這位江陵郡主呵護有加,章含這是觸碰了裴相的逆鱗。
他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章含與其母,一邊心底發毛,汗溼內衫。
也不知道裴相想要如何解決。
他試探地問道:“裴相、郡主,我這嫡子自幼被他母親和成國公府的人嬌慣,做事沒有分寸。你們放心,等他出來,我一定好好管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