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堂中,明蘭乖巧地陪在盛家祖母身旁,一同焦急地等待著訊息。盛長栒清晨便出去打探盛竑的情況,至今尚未歸來。
此時,樓媽媽匆匆走了進來,盛家祖母和明蘭趕忙迎上去,急切地問道:“可是有了訊息?竑兒回來了嗎?”
樓媽媽欲言又止,吞吐著說道:“不……是……是……大娘子綁了林小娘,說她……說她要……”
盛家祖母看著樓媽媽的模樣,心中立刻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她追問道:“她偷人了?”
樓媽媽默默點頭,答案已然不言而喻。盛家祖母氣得血氣上湧,捂住心口,險些暈倒。明蘭和樓媽媽眼疾手快,連忙扶住老太太坐下。
另一邊,林噙霜被逼無奈,被眾人捆綁著堵著嘴,按在地上不情不願,掙扎著強按了手印。
大娘子見此情景,這才心滿意足地下令,派人找個人牙子來,要將林小娘發賣了出去。丫鬟婆子們聽到命令後,立刻上前將林噙霜押到後面,只等牙婆來了,便直接發賣了出去。
林噙霜拼命掙扎,幸好墨蘭帶著林棲閣的丫鬟婆子趕到。墨蘭率先衝了進去“你們幹嘛?放開……都給我放開……阿孃……”拼命的想把林噙霜救下“你們都是死人嗎?進來呀?”
看著跟著自己來的丫鬟婆子,皆站在門外不敢進來。一人終究勢單力薄,被四五個婆子圍住,將她拖拽到一邊。墨蘭一人和四五個婆子拉扯起來,墨蘭不敵大喊著林棲閣的婆子丫鬟幫忙。
丫鬟婆子遲疑的相互看了又看,最終在墨蘭的呵斥下,和林小娘的掙扎中動起手來。兩邊人立馬衝撞在一起,大娘子看到情況不妙,立馬站起來。有一絲絲慌亂的看著劉媽媽,劉媽媽大聲喝道“住手”
“冤枉啊!……冤枉……”終於在拉扯間,林噙霜原本被堵住的嘴,被人解開,可以說話了。
“這是東京官眷家裡,做妾的竟然敢來圍攻主母的院子?”大娘子拍案而起,拿著自己當家主母的威嚴呵斥道。
“大娘子!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林噙霜柔軟無力的喊道,溜著頭髮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狼狽不堪的,用著自己全身的力氣嘶吼。
“你們想冤死我小娘,你做夢。”墨蘭帶著哭腔喊道
“主母天生我一個活人下來,你恨我也就罷了,為何要冤枉死我?”林噙霜委屈的哭喊,大有一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感覺。沒了盛竑給她撐腰,盛家自然由當家主母做主。
“當初你仗著肚子大了,來到我家。逼著我吃你的妾室茶,你這麼不要臉的貨色。我還能冤枉了你不成?如今人贓俱獲,你還敢抵賴?”
“你們胡說,你們想屈打成招。”林噙霜也自知沒有盛肱護著,而今也有些歇斯底里。
“胡說?昨夜你派周昆家的夜半出門,私會外男。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我告訴你,劉媽媽可全都看在了眼裡,她若不是給你牽線搭橋,為何要大半夜揹著全家,鬼鬼祟祟的出去?還有今日,你喬裝打扮,去了那麼偏僻的地方難道不是與人私會?那你又是去幹嘛了?被丫鬟婆子堵在屋內,母親大人也已經知道了,你要是喊冤,就去她面前喊吧。”
“就算是到了老太太那裡也是一樣,我是被冤枉的。我清清白白,大娘子有何憑證?”林噙霜說完理直氣壯的盯著大娘子
大娘子和劉媽媽被她說的一陣心虛,她們其實並沒有多少確鑿的憑證。無非是因為林棲閣的一干人,形跡可疑、又改頭換面的偷偷摸摸的出去,這才有了決斷。想著趁盛竑不在家,隨便拿著點錯處,就將林噙霜發賣了出去,永絕後患。
“嚷嚷什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大娘子強裝鎮定,用身份壓她,盛竑不在,她可是大娘子,盛家的當家主母。
“小娘咱們回去吧,不跟她說了。等爹爹回來,爹爹自有處置。”墨蘭拉著林噙霜就要走
“四姑娘,這裡是處理你庶母私事,你一姑娘,雲英未嫁,不便在此久留。來人把四姑娘送回去。”劉媽媽見事情不妙,立馬下令將墨蘭送回去,如此她們才好處置林小娘。
葳蕤軒這邊吵吵鬧鬧,鬧得不可開交。盛長栒此刻卻在八號當鋪的頂樓廂房裡,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看著眼前的收穫。
一手端著一盞茶,一手拿起一張又一張契紙,仔細的端詳,不遠處勿言和劉掌櫃恭恭敬敬的站著。
“府衙那邊都打點好了嗎?”
“公子放心都辦妥了,這些個田產鋪面的,都已經在您名下了。除去給徐員外的一成利,這些個田產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