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趕走了喜寧,袁彬扶著朱祁鎮站起來,還替朱祁鎮拍掉了衣服上的塵土。
徐平安這時丟過來一個水囊到朱祁鎮手上,說道:“若是不想死的早,還是把水燒開了喝最好。”
朱祁鎮口渴難耐,當即喝起來,喝到一半,朱祁鎮看見袁彬那渴望的眼神,還是不忍喝完,而是擦了擦嘴,將水囊放到袁彬手上,說道:“朕喝飽了,剩下的袁彬你喝吧。”
袁彬看了看朱祁鎮又看了看水囊,嚥了口口水,說道:“還是留著皇上喝吧,臣去河裡再打點水便是。”
朱祁鎮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朕叫你喝你就喝,莫不是想要抗旨?”
袁彬敬畏地看了看朱祁鎮,而後便接過水囊喝起來。
徐平安微笑,這狗皇帝至少會為身邊的人做些考慮了,算是改造成功了一點點,徐平安此行就是想看看俘虜的生活能把朱祁鎮這個狗皇帝改造成什麼樣。
命運把他引到此處,徐平安可不會給戰神當狗。
救他,可以,當狗,沒門,得讓這養尊處優的狗皇帝好好經受一番苦難,改造一下先。
袁彬喝完水,恭敬地把水囊呈到徐平安面前。
徐平安搖了搖頭,說道:“這水囊你們自己留著吧,我看你們也沒什麼器皿,算是我送你們的。”
袁彬對徐平安行禮道謝,不過徐平安卻撇了撇嘴,說道:“不用對我道謝,我只是擔心你們死太快了而已。”
袁彬疑惑地問道:“楊先生,您這是何意?”
徐平安淡淡地說道:“相比較那些死掉計程車兵,還有那些被俘虜計程車兵所經受的苦難,你們過得還是太舒服了。”
然而徐平安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中產階級對皇帝的忠心程度,畢竟袁彬的父親就是錦衣衛,他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是真把皇帝當成唯一的太陽。
袁彬反駁道:“楊先生,這些人能為皇上作戰理應感到榮幸才是,即使他們戰死,大明朝廷也會給予撫卹。”
徐平安冷笑了一下,說道:“那你可以問問你後面那位大明皇帝,他們的撫卹工作有沒有做到位,若是你死了,朝廷會撫卹你的親屬,我倒是相信,但一般的普通士卒當如何?”
袁彬接著反駁道:“朝廷當然也會一視同仁......”
話還沒說完,袁彬就被朱祁鎮給拉住了衣袖,朱祁鎮面色看起來頗為羞愧地說道:“袁彬,別說了。”
“皇上。”,袁彬的話被卡在喉嚨裡,從朱祁鎮的表情中,袁彬就知道大明的普通士卒確實會得不到什麼像樣的撫卹。
但袁彬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這是他們這些既得利益階層的共識,至少以大明目前這個時候來看是這樣,畢竟這還沒到大明真正走下坡路的時候。
袁彬對著徐平安強行辯道:“即使如此,我也相信等皇上回到京城後,也不會不管的。”
“住嘴!”,朱祁鎮這時突然怒道,隨後整個人又頹然起來,他拉著袁彬說道:“別說了,進帳篷吧。”
袁彬有些厭惡地看了眼徐平安,便隨著朱祁鎮走進了帳篷。
徐平安也沒有再去理會這朱祁鎮的腦殘粉,而是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徐平安剛回來,便見伺候的侍女上前來說道:“太師邀請先生參加晚些時候的篝火晚會。”
“我知道了。”,徐平安擺了擺手,隨後便讓帳篷內的兩名侍女都出去。
這兩名侍女都是也先從大明擄掠過來的良家女子,而且姿色也都頗為不錯。
當時也先說要給徐平安兩名侍女,不過一開始被徐平安拒絕了,徐平安這些年早就習慣自己一個人了,被人伺候反而覺得彆扭。
也先以為徐平安是嫌棄草原上的女子沒有中原女子好看,便大手一揮,讓他自己去挑兩個從大明擄掠過來的女子。
徐平安原本也是想拒絕的,不過伯顏帖木兒卻告訴他:“先生若是不挑,這裡面的大部分女子都會作為軍妓,供這裡所有的男子享用,只有少部分會成為草原上的女人,先生若是菩薩心腸,還是挑兩個吧。”
徐平安聞言也是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自己一個人能在這兒瓦剌軍營裡來去自如,但再帶上幾個拖油瓶就未必了,自己不挑,那眼不見心不煩,管他那麼多。
不過徐平安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良心,他也不好決定這些女子的命運,便讓伯顏去給自己挑兩個,也算是把這件事交給了命運來抉擇。
原本徐平安還想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