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雜八的丹藥,太極丹、葵魔丹、渡劫丹等等,他一顆都沒吃過。
不分遠近親疏,我只相信自己,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絕對安全。
這些丹藥他全部熔鍊成一鍋,有空再找個時間閉關幾年,用來研究毒藥毒物。
收拾好自己的家當,張武穿著褪色發黃,但乾淨整潔的補丁長袍,揹著包袱,給六叔和木王上了一炷香,緩步走出十荒山。
……
永昌郡城,街上人潮湧動,各種販夫走卒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這裡曾經爆發瘟疫,人口幾乎死絕,經過這些年的修生養息,已恢復了不少生機,百姓臉上雖有疾苦之色,但比劉青當皇帝的時候好多了。
張武在人流中穿行,像一個出來遊歷的中年窮酸書生,十分新奇的打量著四周。
許久不見人,身邊一道道鮮活的生命氣息,各種焦躁、暗喜、渴望、悲傷的情緒,正是紅塵萬丈的味道,與他所修的道格格不入,但張武很快便融入其中。
調節自身狀態,以心靈駕馭人間百態,融於眾生,在他看來已是小道。
不多時,張武來到皇宮血祭之地。
抬頭看去,高高的山丘上已不見銅鏡和金屬柱,邪氣全部被驅除,整座山被茂密的綠色植被覆蓋,草木茂盛,枝葉粗壯,像是變異了一般,遠比普通植物高大得多。
張武凝目看去,有些詫異。
山上的那些綠色植被,竟然不是普通草木,而是各種珍稀藥草,生長得非常茁壯。
這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鬼點子。
“閒雜人等,立即走開。”
山丘四周有黑甲禁衛巡邏,見有人一個勁打量仙山,還站著不走,立馬過來驅趕。
張武不想生事浪費時間,也懶得在普通人面前人前顯聖,當下轉身離開,就近找了一家客棧,點幾個菜,向掌櫃詢問道:
“老哥,外面那座山,應該有個守山人,名叫孫剛,你聽過他嗎?”
“孫剛?”
掌櫃的大吃一驚,連忙提醒道:
“這位客官還請慎言,直呼天王名諱,大不敬,小心衙門抓你治罪。”
“……是在下失言了。”
張武抱拳,心有慼慼焉。
掌櫃見他客氣,做生意本就善於交際,剛好吃飯的客人不多,也就開啟了話匣子。
大乾王朝建立以後,許多高手都被封了天王,永昌天牢裡的牢頭孫剛,便是其中之一。
其餘人都大有來歷,唯有老孫最神秘,常年守著山丘,不許任何人靠近。
由於離得近,孫剛也經常來客棧吃飯。
後面伏魔天王來找過他一次,嫌棄孫天王守著仙山暴殄天物,說要在山上打藥,弄來很多藥物種在山上。
掌櫃的講了一通說道:
“孫天王已於五年前坐化,肉身不腐,葬於城外,他死後無人看管仙山,陛下便派來了黑甲禁衛。”
“歲月最無情。”
張武心裡一嘆,沒什麼食慾,起身準備出城,去給老孫上柱香便離開,卻見幾個捕快堵了客棧門。
“你形跡可疑,出示身份名碟和路引。”
出門在外,沒有名碟和路引,以流民論處,抓走做苦役。
顯然,你去山丘四周逛,引起了人家的注意。
本來入城的時候就要檢查,張武直接跳城牆進來的。
身份名碟他有,只是……
“前朝的名碟?”
“鎮撫司總旗?”
幾個捕快驚愕,面面相覷。
距離大坤王朝覆滅不過十七八年,前朝的許多故事都還在流傳,成為老一輩們津津樂道的飯後談資。
鎮撫司在前朝很恐怖,但後來整體脫離朝廷,化作江湖組織,自然也就淡化出百姓的視線,不再有威懾力。
捕頭面相刁鑽刻薄,皺眉問道:
“大乾立國十多年,你為何不去官府登記身份?”
“當年為了躲避天災,藏於深山,最近方出。”張武說。
“你沒有身份,黑戶,依律當以流民……”
“慢。”
突然,客棧裡有個衣著華貴的少年正端碗喝酒,連忙抿了一口,放下碗過來抱拳說道:
“趙捕頭,我有兩句話與你說。”
“嗯?”
姓趙的一愣,認出了這錦袍少年,不敢太得罪,兩人走到一邊交頭接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