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妖獸們會在那個地盤遵從本性的互相廝殺,但那也是妖獸的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萬年前的人類,施捨一塊地方,圈禁飼養著,等到人類勢力的資源開始變少,就又肆無忌憚的打他們的主意。
通俗來說,妖王想要成立一個妖獸的國家,那裡有妖獸自己的律法,那裡能夠獲得十二國的法律承認。
又或者……她帶領妖獸踏平十二國,統一十二國,然後自己給自己賦予認可。
無論如何,都很難。
這個暢想中的妖獸國,有政治自治權,換言之,就是要讓人類修士承認妖修的平等地位。
這是何其猖狂!何其天真的圖謀!?
可每一個野心家,最初的時候,何嘗不是起源於一個天真的夢想?
妖王嘆了口氣,
“兩個月前,鹿辭還是個天賦異稟的凡人,對嗎?”黑紂注視著澧怯,她即是在教他如何分析鹿辭這個人,也同時再一次理清自己的思路。
“兩個月後的今天,他就成為了築基境界的修士。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不僅資質絕倫,而且悟性超然!”是了!人類修士的修煉不像妖獸,所有的手段技法大半來自天賦血脈傳承,少部分向同類取經,也有妖獸之間獨有的傳道法門。
人類修士必須用自己的腦子,從文字影象間領悟功法道法的真意。
光有天靈根,不懂得動腦子的人類修士,是不會具備這麼快的修煉速度的。
黑紂和澧怯,本身也是極品單靈根的妖獸,雖然品質沒有到天靈根這麼高。(前文提到過,妖獸也是有靈根的)
澧怯只是不善於思考,並不是腦力不夠,被妖王點到關鍵,他能舉一反三,他的眼神明亮起來,繼續分析道。
“所以,這樣的角色,今天來到翠浮酒樓,很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我們的伏擊雖然沒有擊殺預計數量的隱仙宗親傳弟子,但是,這也意味著王的計劃方向是對的,人類已經猜到了我們的情報網,並進行清除。……”
澧怯分析到這就卡住了,他只能想到這裡。
妖王接著分析下去。
“不是‘可能沒有這麼簡單’,而是本來就沒那麼簡單,他們既然真的預料到了情報網的存在,並且按照我的想法自投羅網,到城外中了伏擊。
就沒理由只清掃城外,不掃除城內的暗子。
今天翠浮酒樓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打探妖獸的暗子情報。”
澧怯聽了愣住了,
“那為何……”
“為何不對瓶澄動手?三種可能,一種,瓶澄掩飾的很好,沒被看出來,畢竟瓶澄的細作功夫,是我親自調教的。
還有一種,他察覺到了翠浮酒樓的奇怪之處,但不願意打草驚蛇,打算先排除城外的接收情報的暗子,讓城內的妖獸成為甕中之鱉,再清除城內的暗子。
……
還有……第三種,他不僅安排了上面的計劃,並在深刻的分析中,看出了我的佈局,終止了今天隱仙宗清掃城外妖獸的行動,挽回了部分親傳弟子的折損。
如果是第一種,那此子不足為懼,如果是第二種,那對我們來說,他是一個勁敵,如果……是第三種,那麼……他將是我妖族運籌千年大計的最大敵手。”
妖王臉上寒氣四溢,“從時間上看,隱仙宗一開始是中了圈套的,中途才終止,終止的時機,和隱仙宗四人離開翠浮酒樓也差不多……恐怕,鹿辭,就是那第三種了。”
澧怯聽呆了,他問道:“真有這樣修煉天賦與智商才智雙絕的人?為什麼王覺得是他,而不是其他的三……”說到一半未往下說,因為他想起來了,連他都能分析出,那三個人更像保鏢。
妖王她漫步到洞府邊,抬頭看著滿天星河,今夜有獨特的星象,每年的今天,赤月都會變成最大的那顆,將整片星河染成血紅。
“他必須死,”妖王回過頭看著澧怯,過了兩三息又開口:“這很重要。”
——
隱仙宗駐地,議事堂中,鹿辭將明日的計劃公佈,然後解散,各忙各事。
他回到駐地中自己的房間。
五心向天,靜靜修煉心法,屋子上面有個天窗,朱月奪主的奇異星象將一片紅光照進了屋子。
這種奇異的月華,亦對鹿辭的夫諸體系修煉有獨到的幫助,紅色的月輝如同實質,煙霧繚繞般圍繞著鹿辭旋轉。
隨著《夫諸醒靈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