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幹擾了她的計劃?
妖王猛地將頭轉向身後唯唯諾諾的紫袍人。
“澧(li)怯!”
紫袍人本來就提防著妖王發怒, 聽見黑紂含著怒氣喊他的名字,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把頭抱住。
澧怯是一隻先天紫冠錦鯉妖獸,紫冠錦鯉沒有性別,這種妖獸透過無性繁殖。妥妥的中性,澧怯化形後,既沒有女性特徵,也沒有男性特徵。他長得白裡透紅,粉雕玉琢。
黑紂很早就將其收入麾下,給了很多資源培養,導致他很早就達到金丹境界,和人修一樣,達到金丹境界後,容顏就不再成長和衰老。(但是妖獸的原形還會隨著境界提升變化。)
所以澧怯的外貌看上去介於少年和少女之間,難以分清,可愛蠢萌,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跟在妖王身邊作侍衛,既是出氣筒,也是撒氣包,雖然妖王不會真的下重手,只是她和澧怯天生感到親切,所以願意在他面前表露情緒罷了。
看到澧怯的反應,妖王哭笑不得,“不是要打你!把今天的情報,再跟我說一遍。”
澧怯似乎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冊子,將上面的情報唸了起來。妖氣沒有辦法使用法器,甚至連玉簡這樣的東西,妖獸們也無法使用。
他們化形後,高層妖獸為了能夠修煉智慧和城府,會學習人類的文字和知識。所有重要的資訊記錄,他們會像凡人那樣用文字記錄在紙冊上。
甚至很多妖獸的天賦傳承中,就會直接傳承人類的文明,以提高後代血脈的智慧。
其實,以妖王的腦子,聽過的資訊過耳不忘,此時讓澧怯再念一遍,是為了在聽的時候,仔細梳理這些情報之間的關係。
試圖從這些情報中找出今天行動失利的原因。
“……翠浮酒樓的點,今天來了四個隱仙宗的修士,其中一位是當日白席城募新會上發現的絕世天才,據說他們來尋找合適的場地……”
澧怯絮絮叨叨的念著情報,唸到此處時,黑紂突然揮揮手打斷了他。
“我們有沒有這個人情報?”妖獸們的情報雜亂無章,他們畢竟是妖獸,文書工作搞得很亂,就像現代社會中,小的不能再小的民營企業裡的員工良莠不濟,辦公能力極差。
僅僅透過這些雜亂的、梳理不清的資訊片段,妖王佈置出一手有一手的謀略,不可謂不強,就靠一個精密的大腦,帶著一整個族群負重前行。
妖王對鹿辭的印象是有的,但是太過零散,情報網路並沒有仔細匯總過鹿辭的資料。
“……有……有的。”澧怯應承著,在石桌上一堆堆的書冊中翻找著關於鹿辭的資料,大約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將鹿辭的資料全部翻找出來,用炭筆全部抄錄在一張新的紙上。
“鹿辭,朝凌國茅城人,世代從商,隱仙宗最近一次募新會中脫穎而出,據當日白席城探子觀察,未知天品靈根,道靈為一個白鹿法相。根據翠浮酒樓的彙報,身著黑邊白底的親傳弟子道袍。”
澧怯翻找了半天,總結出來所有的資訊都在這,可見並無完整。包括那日在太倉山邊境,鹿辭使用符篆謀劃牽引大陣殺了浴烈都沒有被記載下來。
因為除了當事人以外,玄黑熊精死了,天上的欞鳶也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更別提能夠在高空看清鹿辭的面容了。
哪怕鹿辭就在她面前,欞鳶-瓶澄也未能認出來。
“天品……靈根……”
妖王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問道,
“瓶澄有沒有彙報今天所去四人的境界實力?”
“有的,鹿辭為築基初期。其他三位為金丹境界,但是瓶澄認為,其他三位金丹境界的修士行動是以鹿辭為首的。”
黑紂沉默片刻,洞府內詭異的安靜了一會,澧怯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哦……你梳理情報的時候沒有看出什麼嗎?”黑紂出聲了。
“沒……哦有的……這個……這個鹿辭……他他,他……嗯嗯……應該是……嗯……應該是隱仙宗看重的弟子,從他身邊有三個金丹境界的保鏢來看。”
黑紂頭上浮現出一個“”字,揮起拳頭就敲了一下澧怯的腦袋。
看見黑紂動手的時候,澧怯趕忙將手上的文書拋棄在地上準備抱住腦袋,奈何即使合體境界初期的他,在速度上依然不是妖王的對手,這一下挨的結結實實。分神期的身體具備神性不假,可是疼痛也是真的啊。
‘以後還是用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