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記得!?”鹿辭沉默未出聲。一旁的褚星突然出聲。
“我當然記得……上仙,為什麼這麼問。”瓶澄這樣說完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除了你以外,我們捉到的所有妖獸,都失去了關於太倉山重要情報的記憶!……”褚星說完,如同星辰火炬般的眼睛瞪得更兇了,那種鋒銳的氣勢,逼迫到了瓶澄。
原本她是跪在地上的,而現在被這麼一嚇,身體往後一仰,癱著摔倒在了地上。
“上仙,不要……不要殺我,我記得,我真的都記得。”元嬰境界這種認真起來的靈氣壓迫,讓瓶澄感到恐懼。
鹿辭將摺扇橫在褚星等人身前,示意不要激動。
“你說說,來到這裡之前,你經歷了些什麼事情。你仔細想想,有什麼違和的、不對勁的,平時不會發生的事情。”
“在來這裡之前,我參與了捕捉修士和先天之人的任務……沒有什麼特別的。”瓶澄特別的配合,她已經鐵了心的想把妖王賣回去。
妖王賣了她,她現在有機會把妖王的情報賣了,交換自己的性命,又有何不可呢?
“那麼……嗯,再之前呢?有沒有什麼你覺得很突兀的事情?”鹿辭語氣平緩,沒有很急切的催促,他慢慢的引導瓶澄去回憶。
“……”瓶澄擰著秀氣的眉毛,賣命的回憶著。
“有了!”瓶澄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的掌心。
“在我出去捕捉先天之人和散修之前,妖王麾下的貼身隨從紫袍人曾經見了我一次,除了我以外,還有很多妖獸一起見了面。
我記得他跟我聊了很久,然後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和我一起與紫袍人見面的妖獸們,也睡在我旁邊,他們似乎很迷茫的樣子……
和我的迷茫不一樣,他們的眼神,有點呆滯。
不過後來妖司過來催著我們出發,一切都如同原先佈置好的那樣發展,我就沒有再多想了。”
瓶澄剛才是被嚇到了,這樣順著把腦子裡的記憶說出來,自己也理清了思路。
“我知道了,上仙,那一次就是妖王抹除外派妖獸記憶的手段,而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失去太倉山的記憶。”
“哈哈……”鹿辭發出一陣爽朗的少年笑聲,眼下的臥蠶都被腮幫子頂的更明顯了,下巴抬起,唇紅齒白的。燕煦被這小師弟的笑聲驚到。
燕煦承認小師弟的聲音是很好聽的,可誰見過鹿辭這樣笑過,他笑得……真像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啊。
褚星倒還好,接觸鹿辭沒多久,也知道這個少年比較沉穩,臉上不太暴露情緒。
可是在場的女修士們的心態就不一樣了,比較藏得住事兒的女修,比如辛蕾、龍鶯和童焱,心中都在驚呼鹿辭展露笑顏的時候,那無敵的可愛,和稚嫩的帥氣。
還有道行淺的,比如十二皇女,她看著鹿辭眼睛眨也不眨,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碎碎念:“好看好看好看……”她白玉似的面板好像變成了粉玉。
也許是這個驚喜實在來得突然,鹿辭自己能感受到,這次是真的由內而外的感到開心,連夫諸靈根帶來的神性,都無法抵禦這種雀躍的感受。
“妖王啊妖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鹿辭在悟道樹下演算過司雲界的天下大勢,如果朝凌國和隱仙宗沒有爭取到七國聯盟,則對抗妖王的勝算不足一成。
如果爭取的七國聯盟,則為四成。
他處心積慮的想出種種破解之道,都無法完全將這個局解開。
但是,如果瓶澄保留著所有關於太倉山的資訊,那麼……
想到此處,鹿辭將心中的各種疑問一一想瓶澄丟擲:太倉山禁錮妖獸的究竟為何物,太倉山的禁錮下,妖獸是如何出來的,出來的條件是什麼。
其實,這三個問題,是一個問題。
然後鹿辭又問了種種細節,從太倉山的妖獸實力情況,妖獸數量,各個境界的妖獸佔比,瓶澄所知道的每個高境界實力的妖獸各自的傳承是什麼。
妖王的側寫等等等……各個方面,面面俱到。
一開始,眾人在一問一答之中,還能跟得上鹿辭的思路,到了後面,很多問題無法理解提問的出發點。
當對方無法提供直接的資訊的時候,鹿辭可以問一下瓶澄可能知道的側面情報,來推測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
問話持續了約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