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我來說……”能夠在人族廟堂中混的風生水起的妖獸,腦子豈會簡單,瓶澄想到的他也想得到。他慌張的起手橫在瓶澄的面前,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她住嘴。
瓶澄匍匐在地上,原本雙手是平攤在地上,手背貼地,手心朝上,以示自己沒有反抗之心。
但是,司召想要搶著招供的時候,瓶澄快速把自己平攤的手掌握成拳頭,手上妖氣凝聚,下意識就想砸飛跪在一旁的司召。
司召看見瓶澄那個裹著妖氣發亮的拳頭,嚇得寒毛豎起,魂都要飛出去了。這具身體沒有修煉資質,他現在可是實打實的肉體凡胎。
”止!龍鶯未出任何動作,只用一聲法令,喝止了瓶澄。
金丹進階到元嬰境界的差距雖大,但是還不至於僅僅一聲法令就動彈不得。
只不過瓶澄感受到法令造成了身體的拘束,才想起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身處在哪裡。
鹿辭需要這兩個人至少有一人為他所用,妖王在人類的地盤佈下情報網,他也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塞諜子嘛,誰不會呢?
這是一種另類的囚徒困境。
與原版的囚徒困境所不同的是,鹿辭不用求證這二人是否有罪,可以直接殺死他們。
鹿辭只需要他們提供具體的情報。
誰先開口誰能活,剩下的那個,用夢蝶引魂之術來驗證第一個開口的人說過的情報是否屬實。
這樣既能確保資訊的真實,也能驗證先開口的妖獸老不老實。
瓶澄和司召兩個人惡狠狠的互相看著,此刻對於同族的仇恨遠遠超過了對於人族修士的仇恨。
“你來說吧。”鹿辭朝瓶澄努努嘴。
瓶澄如蒙大赦,歡天喜地的把跪著的身子調了個頭,正對著鹿辭“邦邦”磕了兩個響頭。
司召真的很聰明,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聲叫嚷了起來:“上仙,讓我說,求求了,讓我來說吧,上仙。”自從明白了妖王將他們這些妖族情報暗子當做誘餌犧牲。
妖獸們的骨氣似乎一下就沒有了。
褚星一聲不吭,一股氣勢神氣,靈氣如同噴湧的浪潮,將跪在地上嚷嚷的司召掀飛了出去,四腳朝天,像一隻背對著地面的烏龜。
凡人的軀體承受不了這一下靈氣浪潮,可能是傷到了要害,司召翻過身來,捂住胸口,跪俯在地面上,不再說話。
瓶澄說道:“他本來是太倉山的寸鼠妖獸。”
寸鼠,一種極小的鼠類動物,靠爪子爬在其他野獸身上,替其他野獸捕捉身上的蝨子為生,形成共生關係。
“太倉山的野獸包羅永珍,應有盡有,像他這種野獸,就算具備了靈根,機緣巧合下得了天賦傳承,慢慢有了靈智,也是妖獸中最不起眼的……”
瓶澄的敘述有些斷斷續續的,她要把他們這一組情報隊伍的任務從頭到尾覆盤出來。
“妖王能夠看上他,完全是因為他那萬中無一的天賦傳承,鼠舍:捨去自己的軀殼,奪取他人的身體,奪取的物件必須比自己的境界更低,當然也包括凡人。
再加上,這個寸鼠妖獸先天性的非常精通人性,當他學習人族的禮儀、為人處世,人性的時候,往往能夠舉一反三,這才收到妖王看中,因為他的存在,特別成立了這個情報小隊……”
瓶澄說到這裡,在場的眾人對後面的事情也就有了猜測。
隨著瓶澄的敘述,鹿辭知道了瓶澄這一隊,以司召為核心,翠浮酒樓為據點的妖獸們,在玉京城的所有過往行動和未來計劃。
瓶澄才進入這個隊伍一個月,對於司召的情報小隊資訊都是在入隊前,太倉山的上級告訴她的。
在此之前,最先領導這支隊伍的就是司召,十幾年前,司召被妖王太倉山的各種資源強行提升到了金丹境界,化成人形。
他進入玉京城的時機正是那年的科考,雖然他學習的東西里不包括四書五經,但是精妙的眼力還是看中了那年進京的考生中,最有潛力的一位。
那位名叫司召的書生溫書的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偶然與其他讀書人聊起國家大事,總能說出不凡的見解,而且說得通俗易懂,連沒讀過書的寸鼠,都能聽得懂。
寸鼠偷偷跟蹤了書生一個多月。
為保以防萬一,考試過後,寸鼠才將其取而代之,
鼠舍能夠融合兩個生靈的記憶,它成了真正的讀書人,司召對於四書五經的理解,變成了它的理解。
司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