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高昂的叫喊聲終於驚動了城主府的官員們。
“來人啊,刁民造反吶!”一群官員們聽到動靜出來,而後又各自躲在自己的衙門內,膽子最大的官員也頂多是把腦袋探出來看看情況。官員們呼喚著衛兵,衛兵們高舉著干戈,就要對村民動手。
鹿辭心念傳遞,瓶澄御空而行,漂浮在空中。一揮手,打出一道靈氣凝結成鞭子就將這些衛兵全部抽飛,但是這次她長了記性,不敢在鹿辭沒得到回信之前動手殺人。
只是將衛兵們抽得七零八落的而已。
那些原本還把頭伸伸縮縮的官員們,偷偷躲進了衙門深處,極力的裝作無事發生。
卜通所說的那個在此作惡的修士,這才罵罵咧咧的衝了出來。
因為他也不是官員,沒有公書官文要處理。平日裡,只負責為虎作倀,接著就是吃喝玩樂,對其他東西一概不理。
聽說有村民聚眾鬧事,他這才從城主府深處出來的。
只有作為打手的時候才有他出場的機會。其實在他從司城衙門出來之前,鹿辭等人的神識就將他看透了,他是一個煉氣三重的修士而已。
“讓我齊仁孚看看,是誰在撒野……”齊仁孚就是那和司城作惡的修士了,他咆哮著衝出司城衙門,一抬頭就看見了飄在天上的瓶澄。然後就像見了老虎的綿羊一般驚慌,但又不敢動,可謂呆若木雞。
齊仁孚呆立在原地不動,瓶澄在天上掛著,戲謔的看著他。
在瓶澄的武力威懾下,村民們幾乎把城主府裡面幾個衙門都搬空了,每個衙門都有“小糧庫、小金庫”。
過了一會兒司城從城主府裡出來,當官的腦子還是聰明,一眼就看懂了現在的情況,他先前在司城的衙門裡面,聽到外面口號喊得震天響,最早派出去的衛兵也沒了聲音,
司城就朝齊仁孚努努嘴,“這次怕是要死人了,既然要殺人立威的話,就弄狠一點吧。這幫賤民,真是麻煩啊,沒有飯吃也可以選擇老老實實去死的嘛。”
齊仁孚出去後,既沒有打鬥聲,也沒有求饒的聲音傳進來,司城覺得奇怪,就出來看看。
司城一出來,看見了呆立的齊仁孚,和飄在天上的瓶澄,什麼都懂了。他非常識趣的原地束手就擒。
遊初錫寒窗苦讀考取功名,朝廷將他派到這種地方,他想:’十年寒窗,就是為了給這群刁民服務?‘
’去你的!‘
他覺得這不公平,所以他就要將這份不公平,轉移出去,誰的日子難過,他的日子都不能難過。
不管別人當官是圖什麼,他當官,就是為了一份鐵飯碗,為了能夠接觸上流社會,為了擺脫勞苦大眾。
勤政人和,愛民如子?呵呵……這符合人類的劣根性嘛?真是搞笑,不切實際的幻想。
執政者與其將地方的未來希望寄託這種虛幻縹緲的地方官人品上,為何不出臺一些靠譜的律法和處事流程呢?
大概因為當官的都是讀書人,需要體面和隱私,在遊初錫還是個平頭百姓的時候,他常常想:‘難道官員的體面和隱私,比老百姓的肚子還重要嘛?
那當官的人可太開心了,我也要當官,我也要當面子比普通人肚子還重要的人。’
而在接到拉駑村任命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理想落空了一半。
他多麼艱難,走到了這個位置?
就這?
‘我的面子,就只比這麼幾個灰頭土臉的泥腿子高?那有什麼用!?’
他的夢想,是成為富庶之地的司城,平時公事公辦,偶爾,也可以給一些“上流人士”開個後門,賺點外快,只有上流人士,才有資格和他平等對話。
然後在保證自己生活優越的情況下,為百姓乾點實事。
可惜了,狗皇帝沒長眼,將他這“有志之士”派遣到這窮鄉僻壤之地。
最初遊初錫出任拉駑村司城的時候,並不敢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貪糧草,剝削百姓。
他也餓過,他也窮過,他知道極端苦難的百姓反抗起來的恐怖,憑藉城主府十幾個面黃肌瘦、老弱病殘的衛兵,他是控制不住局勢的。
遊初錫一面假扮熱心腸的父母官,一面暗地裡佈局。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自己竟然有個叔叔輩的遠房親戚,是有修為的修士,遊初錫不是一點眼界也沒有的人。
當年為了出人頭地,他也曾幻想過自己有沒有成仙的資質,當官才哪到哪啊?如果能夠成為仙人,連皇帝都要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