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虎的喊聲,黃軒急匆匆地跑了上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秦虎身邊,焦急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虎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向了畫的方向。
黃軒雖然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他還是順著手指看向了那幅畫。
最初的幾秒,黃軒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嘴也漸漸地張大,眼睛瞪的老圓。
只聽黃軒有些口吃的說道:“這…這怎麼多出來一個人啊?”
此話一出,說明黃軒肯定和自己看到了一樣的場景,秦虎覺得這至少表明他的眼睛沒有出嚴重的問題。
兩個人面面相覷,畫中的一切顯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再次看向那幅畫,秦虎的腦子裡忽然萌生了一種想法——也許這件案子的突破口,就在這張畫上。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同時也為了解開這個謎題,他們找來一名現場的民警。三個人共同確認了那幅畫的景象,然後拍了照片。
這之後,黃軒和秦虎將畫布重新遮蓋在油畫上,然後分別前往地下室和閣樓。剛才的那名警察則站在畫前,寸步不離地守候著。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秦虎迫不及待地從閣樓跑了下來。此時的他既緊張又興奮,他忐忑地猜測著藏在布里的畫又產生了什麼變化。
等到黃軒上樓後,三個人一起將布扯了下來。秦虎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這幅具有魔力的油畫,在這期間他曾看了一眼黃軒,隨後又把注意力轉移回到油畫上。大約過了一分多鐘,幾人才同時收回了目光。
那個天津警方的同志率先開了口:“兩位領導,這幅畫裡的景象和我上午看到的沒有任何變化啊。”
此時已是一臉失望的秦虎在一旁木木地點了點頭。他曾幻想過無數種場景,也為眼前可能的變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唯獨沒有想到畫作會“毫無變化”。
一旁的黃軒顯然也有類似的感受,他拍了拍秦虎的肩膀,然後走出了房子。
回去的路上,二人沒有說話,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房間裡。原本以為曙光乍現的他們,此時已如同霜打茄子一般靠在沙發上。
眼見黃軒也沒了主意,秦虎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了下來。由於近些日子的持續緊張,秦虎想強迫自己睡一覺。但過了許久,因為過度失落和興奮感,秦虎始終沒能睡著。這種複雜的情緒,以另一種形式發揮著威力,它在秦虎的腦中形成了一幅又一幅的畫面。
心煩意亂的秦虎似乎看到了這樣一種景象:
一個盛夏的傍晚——山谷、峰頂,漫山遍野全部都是盛開的花。與美景形成反差的是,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向山下狂奔,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不一會兒,畫面又轉換為一棟房子。剛才那個身影逃至房門口後,竟然被一股力量吸了進去…
秦虎猛地坐起身,他知道自己心神不寧的原因皆是因為那幅油畫。“與其在這裡自尋煩惱,不如再去現場走一遭”,秦虎心裡想著。這次他選擇一個人前往老洋樓,秦虎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誤判再給同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來到目的地,秦虎見到了之前的民警,他只是略一點頭便跨進了大門。再次站在油畫前,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忽然冒了出來。沒再猶豫,他用力將畫布扯了下來。和先前一樣,老房子依然矗立在院子裡。但這次的時間卻不再是豔陽高照的白天,而變成了明月星稀的夜晚。女孩兒此刻正在驚恐地奔向洋樓,她的身後有幾個模糊的人影在窮追不捨。
秦虎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去。畫中的情景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裡面的內容和下午躺在房間內浮現出來的近乎一樣。這哪裡還是什麼油畫,分明就是一部電影。
從驚怔中恢復過來的他,將相機對準了油畫,正要拍攝時,畫中的人物再次發生變化。只見那個小女孩兒已跑至門前,一隻手在門上敲打,臉卻轉向身後驚恐地看著追趕她的人。而那幾個模糊的身影此時也變得清晰,他們是一群身著破爛衣物、個個張牙舞爪的男人。
照相機慢慢被放下,秦虎的心緒已經完全被畫所左右。此刻他最關心的是畫中女孩兒的安危。他的手心裡沁出了汗水,生怕那群餓狼似的男人抓到女孩兒。
千鈞一髮之際,場景神奇般的又一次發生變化。洋樓的大門被開啟,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將身體探了出來。在月光的映照下,男人顯得極其神秘。由於腦袋被斗篷遮住,能看到的只剩一雙全黑的眼睛。女孩兒痛哭著趴在他的腿邊,而遠處追趕她的那群人卻像是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