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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ide 37

了一座泰山那麼沉,實在是不想睜開。但耳邊又模模糊糊有陌生的聲音。最後,意識像是反覆被松香磨過的小提琴絃,終於明亮起來。

“咳,咳,咳……”想開口說話,卻先發出一連串咳嗽聲,迷濛的視野裡,先出現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有那麼一兩秒,彌月懷疑自己還在夢中。高燒令她神志不清,也缺乏了本能反應。

等意識完全回籠,彌月這才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樣,還有他身後的謝不琢。

一旁的椅子上,擺著藥箱。

是醫生?

彌月有點發懵,這個猜測在梁白彥的問話中得到了證實,“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哪些地方不舒服?”

“嗓子疼,頭暈,肌肉痠疼,別的沒什麼,應該是我晚上吹風著涼了。”彌月說完,頓了頓,“謝謝。”

“我信她是你撿來的了,”梁白彥扭頭,嚴肅地和謝不琢說,“近墨者黑,你女朋友或者妹妹不會這麼有禮貌。”

“…………”

****

彌月這場燒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早上再醒來,有種說不出的舒爽,不再是昨晚那種混混沌沌的狀態了。

只是身上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出過一身汗,現在周身縈繞的都是不太好聞的味道,說不上臭,像是高溫裡的棉花,捂久了。

她掀開被子,正打算下床倒杯水喝,剛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臥室門就被誰敲響。

“噠噠”兩下。

彌月張了張口,這才發現“身體好點了”大概是一個錯覺,她的嗓子完全壞了,幾乎發不出聲,只好走過去開啟門。

門外是阿姨。替她端來早餐。

再後是謝不琢。

男人今天穿得休閒,大概是不打算出門,不知是什麼材質垂感很好的襯衫和西褲,邁開長腿走過來。手裡拿著耳溫槍。

彌月下意識伸手去接,對方卻直接繞開,偏頭示意。

她只好微微歪了下腦袋,將左耳暴露給他。

耳溫槍摩擦過耳朵,不輕不重地往裡一塞,彌月不太適應地輕輕皺了下眉,而後只聽“滴”一聲。

謝不琢瞥了眼,“37度2,退了。”

“嗯,我也感覺好多了。”彌月笑了笑,“昨天謝謝你。”隨即她想起什麼,又有點卡頓,“我昨天,沒說什麼胡話吧?”

胡話?

謝不琢想起她叫的那個名字,一大清早頗為平靜的心情又遭到了破壞。

“什麼胡話?”他挑了下嘴角問。

“沒有就好。我做了很多混亂的夢。”彌月如實說。昨天晚上,她夢到了聞琛。

起源大概是,在天橋掛了餘秋秋的電話後不久,聞琛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來A市之後,彌月換了這邊的號碼,微信上也將聞琛刪除——倒不是她有多記恨,而是試圖快一點將他忘掉。

那通電話,兩個人聊得很簡潔。

聞琛大約是已經知道她來了A市,只問她最近怎麼樣,如果遇到困難,可以隨時找他。

彌月說好。

這是一次彼此雙方都心知肚明的謊話。

之後沒有再聊什麼,兩人幾度沉默,通話就結束了。

這次大概是真的結束了。

彌月放下手機,有點如釋重負,又有些空落落的。

她這個人有一個缺點,就是白天想著什麼事,晚上就容易夢到。彌月之前一直以為自己不會說夢話,直到錢孟樂某天早上說,“你知道嗎,你昨晚說夢話了,說的‘本季度盈利財報’什麼的,我記不清了。哈哈,月月,你說有沒有可能,某天你在夢裡吐露商業機密?還好你要嫁的是聞琛,不怕不怕自家人哈哈哈。”

“…………”彌月聽她越說越離譜,連忙起身把人嘴巴捂上了。

回到此刻。

彌月感覺自己昨晚應該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但也不確定,不是說夢是反的嗎,也許她在夢裡性情大變,那豈不是丟大臉了。

不過,既然謝不琢說沒有,她也就放心了。

****

又養了幾天,彌月徹底恢復之後,就去了雜誌社上班。她不是很宅的性格,何況是宅在謝不琢的家裡。

總覺得像是被養在圈裡的某種動物。

所以,久違的上班,也令彌月格外期待。

報道之後,她先找人事,領取了自己的員工卡等辦公用品,然後在對方的帶領下找到了自己的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