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充電器那頭不知道被誰給拔了。
怪不得沒充上電。
他無語了下,沒顧上計較,坐到床沿,開機後,便輸入那一串手機數字。
搜尋。
【該使用者不存在】
修長手指停頓了下,而後,摁住“x”號一鍵清空,重新輸入號碼。
依舊是【該使用者不存在】
設許可權了。
用手機號加不到她。
謝不琢丟開手機,回顧這一晚上,有點氣笑了。
“喂——謝不琢!幫個忙,給我那靠枕丟下來,”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徐朗行的聲音,“這椅子tm太硬了,我老腰都痛麻了。”
半晌沒人應,徐朗行醞釀了下,深吸一口氣,正要喊第二聲。
“譁”一下,紗窗被人拉開。一個清雋修長的影子出現在二樓視窗。謝不琢穿一件白色薄衛衣,領口拉鍊沒拉到頂,露出修長的脖頸。在夜色裡乾淨帥氣,像個男大學生。
他胳膊肘支著窗沿,目光順勢垂下來:“你拔我充電器了?”
徐朗行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啊,是啊,當時你在洗澡,我手機沒電了就充了下,怎麼了?”
“沒怎麼,”謝不琢看著他,點點頭,“要靠枕是吧?”
“啊對對,就我房間那個工字……”
話音沒落,一個大靠枕猝不及防從天而降,徐朗行瞳孔驟縮,好一通手忙腳亂,差點給砸得腦門開花,當即一聲怒吼:“姓謝的,你要殺人啊!”
“小聲點,別把外婆吵醒了。”謝不琢慢悠悠垂眼,還孝順上了。
徐朗行氣得豎了箇中指。
就你白蓮花是吧?
謝不琢沒搭理這挑釁,摸出一支菸來,就這樣靠窗點燃。
這一張俊臉,哪怕在月下抽菸,幾分消沉的樣子也是夠帥的,但這會兒,徐朗行怎麼看,覺得這人怎麼欠揍。
那些女生到底喜歡他什麼?
“我真是……”徐朗行和手裡的豬頭抱枕大眼瞪小眼,看了看外婆房間,忍氣吞聲地將就著往身後一塞,又把狗拉過來,一臉語重心長地問,“你叔叔怎麼了,碰上啥不開心的事了?建國,你給說說。”
建國趴在地上,還惦記著海灘邊的小螃蟹,汪了一聲。
誰知道啊,更年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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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之前,彌月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喂?”
接通後,那邊一時沒人開口,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大概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彌月呼吸一滯,隱約察覺到什麼,心不受控制跳得有點快。
她將手機拿下來,正要去看上邊的號碼。
下一秒,手機中傳出了他的聲音。
低沉,磁性,似乎又帶著濃濃倦意。
“彌月。”
是聞琛。
彌月眼睫輕動。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兩人關係經歷了一個大轉折,此時此刻,再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像隔了很久很久。
儘管已經做過心理建設。
可真正像這樣面對,近在咫尺地聽見他的聲音,似乎又沒那麼簡單。
好在這幾年,她在公司中歷練不少,大風大浪也見識過,彌月調整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鎮定:“嗯,是我。”
“下個月就是婚禮了,要在外面玩幾天?我來接你。”
出乎意料,他這樣問。
明明兩人上一次通話,她認真且正式地提了分手,可這個問法,卻一如從前。
好像兩人的關係從來沒發生改變。
彌月轉頭,目光虛虛盯著手指:“說不好。也不需要你來接我了。”
那頭有衣服輕微摩擦的聲音,像是聞琛換了個姿勢,他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直切主題,像是也知道她心結在哪裡:“她回國,對我們的婚約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也許從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彌月的心也像在刀上滾了一圈又一圈,變得有點麻木掉了,這會兒只剩下微微的抽疼。
眼前又一次浮現出那些照片。
聞琛是有微博的。
沒有刻意宣揚,但知道的人也不少,那天晚上,彌月又一次點進去。她承認,自己是不能免俗,去翻了他的關注列表。
然後,就找到了“清影”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