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和徐朗行的那個賭注,還是一咬牙就爬起來了。事到如今,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更想聽歌兒一些,還是更想贏下這個賭,不讓徐朗行看扁一些。
謝不琢過來看她,得出了個:情況反常的結論,被謝梨扔了個靠墊砸跑了。
“你那個朋友呢,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她抱著坐墊,直接坐在地上問。
“我朋友多了,你問哪個?”謝不琢懶洋洋的問。
“……”謝梨沒脾氣,“老徐。”
“不知道,可能沒睡醒吧。”謝不琢瞥她一眼,“昨天你不是還不理人家?”
“噢,這個,就算我們冰釋前嫌好了。”謝梨故作無所謂的說。
謝不琢“嗯?”了一聲,像是等她下文,但謝梨抿了抿唇,卻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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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兩天轉瞬即逝,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點兒味兒還沒品出來呢就囫圇下肚了,不過,這週日謝梨揹著書包下了車,心情居然還行。
沒有那種彷彿要奔赴刑場一樣極其不情願的感覺。
不過,這一切好心情在看見唐豐羽的時候,譁一下消失得乾乾淨淨。
偏偏唐豐羽還一點兒自覺都沒有,湊上來找她講話,問她週末是怎麼過的,為什麼給她發簡訊她都沒回。
“我為什麼不回,你心裡不清楚嗎。”大庭廣眾之下,謝梨真的很想打他。
“我知道,”唐豐羽自我感覺良好的一笑,“你吃醋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而且之後這些花花草草啊,我都會為你斷乾淨的。”
“我呸!”這個人臉皮怎麼這麼厚,謝梨簡直腦門兒上都要冒火了,“唐豐羽你聽清楚,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哪知唐豐羽的臉皮好像是城牆打的一樣,或者說,自我感覺太好,壓根兒沒有把謝梨這番話當一回事,晚自習課間的時候,又找人塞了一張小紙條給謝梨。
謝梨正忙著跟一道數學題殊死鬥爭,收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手下一用力,直接把紙給揉成了一團。
太氣人了!
她“唰”一下站起來,打算去找唐豐羽理論個清楚。
似乎每個學校都有這麼一個後山坡,也不知道成立之初為什麼不把它剷平,導致它現在成了各種校園小情侶的幽會聖地,也是風紀主任最喜歡來的地方。唐豐羽把會面地點定在這裡只能說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壞的不輕。
後山坡這塊兒還沒路燈,以前是有人建議裝燈的,但是被風紀主任一票否決了,他說學校裡面有小情侶是不爭的事實,那小情侶在學校裡找不到這麼一個約會的地方,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到學校外邊去,那更危險了,還不如把這兒當個螃蟹籠,時不時過來突擊檢查一下。
謝梨對這種腦回路也是拜服。
她之前只是路人視角看待這件事,現在卻覺得風紀主任有點坑,因為這邊沒燈光,她一路走過來已經絆了兩下,差點摔成個狗啃泥。
“謝梨,你還是來了!”這聲音一聽就是唐豐羽。
謝梨站在那兒沒動,在黑暗裡看出個人形,“唐豐羽,我來不是赴約的,我是想和你說清楚,我一點都不想談戀愛,我也不喜歡你。”
“怎麼會呢?你之前不是來看我打球嗎?”唐豐羽不以為然的說。
“…………”是啊,她也想知道,自己當初怎麼腦門兒一熱就去看他打球了,謝梨嘆了口氣,說,“之前我是把你當朋友,我覺得……你人不壞,正好你邀請我,我也就去看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什麼。而且,你和女孩子關係不清不楚的,讓我覺得我們也不太適合當這個朋友。”
“我知道了!”唐豐羽一揚眉,“還是吃醋!”
“…………”謝梨覺得,如果自己手上有一個氣球的話,已經被自己捏爆了。
“唐豐羽!”她忍無可忍的怒吼,結果卻被更大的一聲蓋住,“幹什麼呢!”聲音雄渾有勁,一聽就是成年男子,且是一個年過四十,禿頂,大啤酒肚,冠著“風紀主任”這名號的中年男子。
一時間,謝梨轉身就想跑,但是風紀主任接下來又怒吼出聲,伴隨著手電光照過來的刺眼感覺,“都別動!唐豐羽!又是你!還有那個女生,叫什麼來著,謝梨!哦——謝梨,是你啊!”
“……”很不巧,這個風紀主任認識謝梨長什麼樣子。
到這份兒上,就算可以溜掉,也只是晚一點被抓而已,謝梨認命的舉手投降,“主任,這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