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難怪能跟謝祭混到一起去呢,連欠打的樣子都這麼相像。
“那這樣,你自己問他,這行吧。”牧堯把謝祭扶正,當著錦裡的面開口道:“謝祭,你醒醒,如果你想去我那裡休息,你就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謝祭被他晃醒了,睜開迷濛的雙眼,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
牧堯再次重複道:“同意就點頭——”
謝祭下意識的想點頭,突然,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謝祭。”
他瞬間站直身子:“到!”
錦裡往身後一看,一道修長的人影,逆著花園裡微暗的燈光,站在小徑處。
“狀元哥!”錦裡瞬間覺得頭皮一緊,左顧右盼,最後藏進了牧堯的身後。
陸尋機走過來,垂眸看了一眼牧堯抓在謝祭手臂上的手,神色一黯,伸手把謝祭撈了過來,低聲道:“你灌他喝酒?”
“不是,他自己喝的,果酒,度數低,沒想到能醉成這樣。”牧堯皺眉:“你怎麼知道他在這。”
“校園網上有。”陸尋機語氣平靜,看不出來生氣的意思:“我帶他回去。”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牧堯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謝祭的衣角。
陸尋機微微側過臉,語氣冰冷:“怎麼?”
牧堯把西裝蓋在謝祭身上,頓了頓開口道:“太冷了,穿著吧,別一會兒感冒了。”
“不用。”陸尋機把謝祭打橫抱了起來:“還有,這種事情,希望沒有下一次,牧堯,我沒那麼好說話。”
牧堯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麼堵著,喉結急速的滾動,像是突然失去了對聲帶的掌控能力。
陸尋機抱著謝祭離開,好半晌,牧堯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好恐怖的威壓,明明大家都是軍校的學生,但陸尋機,僅僅幾天不見,他身上就彷彿染上了戰場的血腥氣,戾氣沖天而上。
牧堯突然覺得忘記了什麼,回頭一看,那個小卷毛躲在他身後,已經被嚇暈了。
牧堯:“……”
真是活閻王,能止小孩兒夜啼的那種。
謝祭躺在陸尋機懷裡,並不老實,一直往陸尋機身上抓,嘴裡念念叨叨:“牧堯,衣服,給我衣服……”
媽嘟,怎麼總感覺屁股涼涼的?
陸尋機把他扔在沙發上,俯身捏住他的腮幫子,低聲道:“你答應過我什麼?”
謝祭皺了皺眉,被捏的有點痛,以為是牧堯,模糊的發出抗議的聲音。
陸尋機眸色更沉:“謝祭,你教不乖,是不是?”
謝祭朦朧睜開眼,眼底迎著月光,看到了陸尋機的臉。
那雞尾酒的度數本來也不高,只是謝祭實在太菜所以才有點醉了,不過剛才被陸尋機這一路抱著回來也清醒了不少,只是仍舊覺得身上沒有什麼力氣。
他勉強撐著身後的沙發,往上坐了一點,迷迷糊糊的開口:“……陸尋機?你在幹什麼?”
陸尋機沒說話,月色下那絳紫色的眸子充滿了某種詭異的妖媚感,謝祭不自覺的往後仰了仰身子:“你幹什麼這副表情?”
他眉眼下垂,眼神裡滿是脆弱地控訴,好像他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你不是答應我十二點前回來?”陸尋機低頭,找到他的脖頸,輕輕蹭了蹭,連呼吸都在顫抖,半晌才繼續道:“你到底要騙我多少次才夠?”
“我沒有按時回來嗎?”謝祭掙扎著去摸身邊的光腦,輕輕揉了揉腦袋:“沒想到那兩瓶雞尾酒後勁兒這麼大,不好意思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陸尋機撥開謝祭上身的襯衫,語氣之中蘊含著幾分危險的暗示:“謝祭,是我對你太好了,你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得讓你狠狠痛一回,你才長記性?”
“……”謝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到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色襯衫在肢體動作之間掉到了臂彎,月光在冷白的面板上歡快跳躍,猩紅的舌尖與月光共舞,在蒼茫雪地上留下一片追逐的痕跡。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下意識的挺起胸膛,卻更加方便了施懲者的作為。
恍若一陣夜風吹來,暗香的梅花開的過了頭,從枝頭猝然落下,掉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一路蜿蜒至遠處的森然的枯樹林中。
遠處連綿的黑色樹林也迎來了屬於它的溫柔,謝祭漂亮的眉眼緊鎖,蝶翼似的睫毛掛著脆弱的淚珠,被冷的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