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想給你指婚,可你也少吃些,好歹想想自己的身份,一個金吾令,這肚子比懷胎八月的婦人還大,你是把孤的膳房當你自家的灶房了吧?”
蓁莽忙喊冤道:“陛下,臣每日盡心竭力保護宮中貴人安全,故而這肚子餓的快了些,這膳房盛菜又少,一盤還不夠臣夾三筷子,根本不夠吃!”
皇帝指著他,正想再罵幾句,發現自己又被他帶偏了,便將手收了回來,淡道:“孤不與你說這些,只問你,你覺得白大人家的么女如何?”
“白大人家的么女臣也沒見過啊!”蓁莽無奈回道。
“你少來,上次宮宴孤瞧著你直勾勾地看著人家,你能不知道她是誰?”
蓁莽想了想,好像確實見過,於是道:“臣想起來了......確實姿色過人。”
“誰問你姿色了,孤是問你,此女門第配你弟弟如何?”
那個市儈的小老頭?蓁莽承認他的姑娘挺好看,但不喜歡那位白大人,便撿了個好話來拒絕,道:“白大人位高權重,自是好的,不過他一介文人,怕不喜歡臣弟這等粗人做女婿。”
皇帝又道:“那張大人家的姑娘如何?”
“張家姑娘昨日不是才指了趙大人家的嫡子嗎?”
皇帝倒是忘了這一茬,想了想,道:“那你覺得太傅府的師姑娘如何?”
蓁莽一愣,那姑娘他倒見了不少次,先不說那張明豔勾人的臉,她對待宮中的侍人婢子十分好脾氣,想來是個良善之人,性子當是不錯。
且外面相傳之事他也略有耳聞,不同於其他人,他覺蓁胥此番行為當真是——爺們!
庇護有逆黨嫌疑的犯人家屬,換做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蓁胥卻一心護著,不是喜歡還是什麼?既然喜歡,那他這個做兄長的當然要成全才是。
“師姑娘.......容貌好,性子也好,與蓁胥年紀相當十分般配!”
皇帝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腳,道:“白大人位高權重,太傅便不是了?你這隻狐狸,怎得不把尾巴藏好?”
蓁莽佯裝無辜,道:“陛下前兩日才說我像蘇妃娘娘養的那隻花奴,怎得今日又是狐狸了......”
養在蘇妃宮中的花奴是隻顏色漂亮的貓,只不過平日太懶太愛吃,加之蘇妃寵愛,便從一隻身材勻稱的小貓變成了一隻胖貓,被皇帝拿來形容蓁莽,惹得蘇妃笑了許久。
調侃完,皇帝因孤衍氏一事低落的心情疏解了不少,雖氣他裝模作樣,卻也沒一點惱的心思。
他清了清嗓子,對蓁莽道:“像雪妍這樣身世的姑娘,單單郎有情妾有意是不夠的。”
蓁莽點頭道:“謝陛下。”
皇帝微怔:“你為何謝孤?”
蓁胥小聲道:“謝陛下提點。”
皇帝抬手指了指他,終是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