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她與淮安王嗎?”
南凌子霄捏了捏脹痛的眉心,無奈道:“孤倒有這個心思,奈何皇叔介懷雪妍年紀太小,又瞧著她與蓁胥似是有意,便讓孤收了這心思。”
蘇妃不以為然,道:“臣妾以為,淮安王若是真不喜雪妍,大可一口回絕,說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倒不像他搪塞陛下的藉口,而是說服自己的理由。”
南凌子霄恍然大悟,竟嚼出幾分道理來,以往皇叔若是不喜他牽線搭橋都是一口回絕,若是再提,也不過是不合適,不喜歡之類的直接之語,那日卻破天荒的說了許多。
“不過想再多也是無用,皇叔既覺無可能,那便不會再進一步,雪妍那邊......想來太傅也早有打算。”
蘇妃認識師為敬的時間不短,深知他性格古板,卻對朝局之事極為小心,定不會讓雪妍嫁入高門。否則一來兩家勢力過大,二則,雪妍的輩分在皇帝之上,日後他在朝堂之中自也尷尬。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臣妾聽聞,孤衍氏構陷太傅一案,流雲齋的言先生請旨入宮覲見陛下?”
南凌子霄道:“不錯,言青豫還任少師時,孤對他頗為欣賞,他眼光獨到,只一語便為孤道出此案疑點,點明要害,孤見他為此案頗為費心,之後更是廢寢忘食奔走丞令臺為太傅洗刷冤屈。”
“那位言少師臣妾倒還記得,是個俊朗如玉的人物,可有婚配了?”
南凌子霄思索片刻,道:“愛妃不提孤倒是忘了,他與皇叔一般年齡,應已過而立,也未成婚。他也曾得太傅指點,因此經常出入太傅府,想來雪妍的婚事日後會落在此人身上也說不定。”
無官無職,卻身負盛名,在淮洛城一眾才子心中頗有地位。
這樣的人才符合師為敬的擇選標準。
蘇妃倒覺惋惜,原本聽著珺寧說起二人一起去黔州之事,她憑藉一個女人的直覺,淮安王應是對雪妍有意的,況且雪妍這樣跳脫的性子,也只有淮安王才能壓得住,兩人一冷一熱正好相配,加之這樣一個妙人,婚後指不定被寵成什麼樣子,真是可惜了.......
閒聊了一會,蘇妃終是耐不住睏意,起身道:“此事還是交於陛下了,臣妾每日忙著後宮事務,無暇顧及其他,還請陛下恕罪。”
南凌子霄攬她入懷,笑道:“孤可不恕,今夜你自當在這候著。”
蘇妃赧然一笑,從他懷中探起身子,扶了扶髮髻上的簪子,緩緩道:“容臣妾睡醒了再說。”
說完再不等他答話,轉身便走。
開門的正是蓁胥的兄長蓁莽。
肉盤子似的一張大臉上掛著憨直的笑,見到蘇妃出來恭敬行禮。
蘇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將他看的莫名,立即察覺出了剛才她與皇帝的對話中定是提及了與自己有些關聯的東西,便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見皇帝神色如常,也未有什麼不好情緒,便放下心來,道:“陛下可要午睡?”
南凌子霄寫完最後一個字,突然抬頭道:“你陪孤去走走。”
兩人在迴廊中緩步而行,看著兩邊盛開的花,他忽然想起了蘇妃說起的事,轉而看向蓁莽。
蓁莽察覺到了皇帝今日不同尋常的目光,也不開口,目不斜視地跟在皇帝身後走著。
“你裝什麼?”
南凌子霄自也不傻,他與蓁莽在一起的時間比後宮的嬪妃都多,兩人對彼此的瞭解甚多,往往一個眼神便知對方在想什麼。
蓁莽裝憨,道:“回陛下,臣沒裝什麼。”
皇帝“嗤”了一聲,突然問道:“孤知道你頗為寶貝你那個弟弟,孤今日心情不錯,便為他指個婚可好?”
得皇帝指婚是多麼光耀門楣的事,但蓁莽更不傻,皇帝只關心過自己與誰婚配,何曾關心過蓁胥的婚事?
他聽出皇帝是在試探他,卻也不知緣由,忙道:“能得陛下指婚是他的榮幸,但臣這弟弟性子倔著呢,不是自己喜歡的便是臣這個做兄長的也拗不過。”
皇帝停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他,道:“你這個做兄長的拗不過,孤賜婚他敢不從?”
蓁莽衝著皇帝嘿嘿傻笑,道:“從,當然從!不過陛下.....您怎得突然想起蓁胥來了?臣比他大許多,還未成婚,您要不幫臣相看一番,臣照單全收!”
皇帝又好氣又好笑地踢了他一腳,蓁莽躲也不躲,仍傻笑著站在原地,甚至還大聲道:“謝陛下!”惹得後面的宮人紛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