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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雖然葉長庚不在家,但家裡第一次有貴人留下來用膳,門房也時不時來報,說誰家差人送來節禮。
&esp;&esp;這一是因為葉長庚從軍,二是因為葉嬌在驪山立功,最重要的,是因為肅王的案子審定,但凡聰明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esp;&esp;意味著先陳王被栽贓過,意味著皇帝會對安國公府放下芥蒂。
&esp;&esp;這之後萬一葉嬌嫁入楚王府,安國公府免不了跟著飛黃騰達。與其等著將來錦上添花,不如先行一步,也能多添一分好印象。
&esp;&esp;奶孃請葉柔也過來,菜餚擺上,酒水添滿,雖然還看不到滿月,安國公府卻充滿團圓歡聚氣氛。
&esp;&esp;葉夫人坐在主位,兩位客人上首就座,葉柔是姐姐,同李策對坐,葉嬌對面坐著嚴從錚。
&esp;&esp;葉夫人同嚴從錚說話,問他家裡長輩身體如何。
&esp;&esp;嚴從錚回答說都好,抬眼看到李策在剝石榴,剝完放在碗裡,遞給葉嬌。
&esp;&esp;虧得他倆的胳膊都很長,隔著滿桌子菜,遞來遞去。
&esp;&esp;提起嚴家,葉柔想起嚴從效的事。她替錢友恭道歉,嚴從錚歉意更甚,同葉柔多聊了幾句。
&esp;&esp;葉嬌已經在給李策遞核桃。
&esp;&esp;“新核桃,”葉嬌道,“剝開大家嚐嚐。”
&esp;&esp;李策看著只撬開一道口子的果皮犯了難,嚴從錚轉頭便對奴僕道:“去取錘子來。”
&esp;&esp;“不用了。”
&esp;&esp;李策說著,一掌拍開核桃,彷彿自己的手掌是鐵做的。
&esp;&esp;他們的動靜終於驚動葉夫人。
&esp;&esp;“嬌嬌!”葉夫人斥責葉嬌,“楚王殿下是客人,你怎麼能使喚他剝核桃呢?”
&esp;&esp;“無妨,”李策垂下手掌,在酥麻疼痛中咬牙道,“本王病時,葉小姐多有照顧,病好了,做些事也是應該的。”
&esp;&esp;這話得到了嚴從錚的支援。
&esp;&esp;“正好末將帶來一籃野板栗,葉小姐喜歡吃板栗,楚王殿下也剝嗎?”
&esp;&esp;野板栗,外殼堅硬長滿利刺,比刺蝟都難對付。
&esp;&esp;席間的氣氛頓時有些不同。
&esp;&esp;一直埋頭苦吃的葉嬌總算發現,對面的兩個男人正襟危坐,視線碰在一起,如空中沉沉接近的兩團烏雲。
&esp;&esp;“不用剝了,”葉嬌連忙拿起筷子,“都怪我,正餐不吃,吃什麼核桃?來來來,夾菜夾菜。”
&esp;&esp;她親自給嚴從錚送去一塊月餅,又給李策夾去一顆肉丸,再起身倒滿桂花酒,笑聲清朗地活躍氣氛。
&esp;&esp;這頓飯終於有驚無險地吃完,嚴從錚拿上月餅告辭離去,葉嬌打了個飽嗝,斜倚憑几道:“你說說你們,怎麼還能吵起來呢?”
&esp;&esp;李策拿著錘子敲核桃,悶聲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esp;&esp;“七八歲吧,”葉嬌道,“上街看燈,他跟嚴姐姐一起,搶我的兔子燈,我哥把他打了一頓哈哈,就認識了。”
&esp;&esp;“然後呢?”李策重重地砸開核桃。
&esp;&esp;“然後店家就把兔子燈賣給我了啊。後來傅明燭要幫他出頭,又被我哥打一頓。”
&esp;&esp;想起哥哥,葉嬌難過起來。
&esp;&esp;“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有沒有月餅吃。”
&esp;&esp;遠在沙州的葉長庚正在啃胡餅。
&esp;&esp;這裡的胡餅沒有沾芝麻,西瓜大的麵皮拍進爐子,烤得又硬又幹,優點是容易儲存。
&esp;&esp;比如當他趴在戈壁灘埋伏兩天兩夜時,胡餅不會壞掉,啃一口,唇齒生香。若不是總有些沙子硌牙,這胡餅便是無上美味。
&esp;&esp;啃完往身後遞去,飢腸轆轆的部下立刻接住。
&esp;&esp;“校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