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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別這麼說,”李策溫和地笑笑,“去年中秋,我發病沒能回來,是你往含棠殿送了節禮,又賞賜宮婢內侍,讓他們好生照顧。這些事,也是我欠你的情誼。”
&esp;&esp;含棠殿,是李策生母的居所。
&esp;&esp;舒文恬靜地笑笑。
&esp;&esp;李璟已經坐下去,他仰頭吃茶,聞言道:“就是,京中也就舒文心善,不嫌你晦氣。”
&esp;&esp;“五哥,”舒文低垂衣袖,瓜子臉有些消瘦,說話的聲音很輕,“現在你照顧著九哥,也沒有嫌他晦氣啊。”
&esp;&esp;“我嫌著呢,”李璟指指他的衣袖,“這裡面,泰山石有兩塊。”
&esp;&esp;全靠泰山石敢當,才沒有沾染上李策的晦氣。
&esp;&esp;李策特地把隨從安排在門房等待,王真人一回府,便被請過來。
&esp;&esp;舒文和李璟已經走了,王遷山抱臂站在院子裡,點頭道:“楚王殿下真會選地方,這院子極好。”
&esp;&esp;李策請他就座。
&esp;&esp;夕陽正霞光萬道、彩雲炫麗。李策便在院內銀杏樹下鋪上地氈,放置桌几蒲團,端來幾樣素菜,盛一壺果釀素酒,請王遷山坐下。
&esp;&esp;王遷山跪坐在几案旁,看一眼菜碟,皺眉道:“殿下或許還不知道,本道乃正一派,可成婚,也可吃酒吃肉。只要不是牛、龜、雁、犬,百無禁忌。”
&esp;&esp;不吃牛龜雁犬,是因為這幾種動物分別代表“忠、孝、節、義”,與道家理念相符。
&esp;&esp;李策聞言說聲抱歉,命人撤去素菜,換上雞鴨魚肉以及烈酒。
&esp;&esp;王遷山這才高興起來。
&esp;&esp;酒足飯飽,李策說起正事。
&esp;&esp;令他沒想到的是,王遷山一口拒絕。
&esp;&esp;李策大惑不解。
&esp;&esp;王遷山雖然早就聲名遠播,但他剛到京城不久,去幫公主府做法事,一可認識權貴,二可得到豐厚供養,有何不可?
&esp;&esp;王遷山先是搖頭不語,後來喝多了酒,微醺之中,才說出實話。
&esp;&esp;“若本道答應了殿……下,跑去長公主府祈福禳災,就砸了本道的招牌了。”
&esp;&esp;“為何?”李策沒有飲酒,故而頭腦清醒。
&esp;&esp;“因為啊……”王遷山搖搖晃晃站起身,“長公主府三日以內,必有災厄。”
&esp;&esp;“什麼災厄?”
&esp;&esp;李策雖然同長公主不親近,但那畢竟是他的姑母。
&esp;&esp;王遷山抬頭看天,夕陽已漸漸消失,長庚星在青灰色的天空閃爍。
&esp;&esp;“因為啊,”他拿起酒葫蘆,狂飲幾口,嘆息道,“駙馬爺,壽限到了。”
&esp;&esp;李策雖然敬重王遷山,卻從不信怪力亂神這一套。
&esp;&esp;你說三日,就是三日嗎?
&esp;&esp; 同我歡好
&esp;&esp;那人儒雅沉靜的眉眼頗有幾分書卷氣,卻身形高大,又穿著禁軍巡街的衣服,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矛盾感。
&esp;&esp;可這矛盾裡,最出脫的是他的瀟灑不羈。譬如他看到李策,起身行禮,便帶著寧折不彎的銳氣,不像朝中那些阿諛奉承之輩。
&esp;&esp;正是嚴從錚。
&esp;&esp;李策略微點頭,同他打招呼。
&esp;&esp;“嚴指揮使今日散值嗎?”
&esp;&esp;如果在值,這可算是擅離崗位。
&esp;&esp;嚴從錚聲音清越道:“末將今日輪休,因家母喜歡安國公府的月餅,就厚著臉皮前來討要,叫楚王殿下笑話了。”
&esp;&esp;其實說是喜歡,也有幾年未曾來往過。
&esp;&esp;“笑話什麼?”葉夫人聞言連忙邀請他們落座,又道,“長庚走時,特地交代要給楚王送一份,給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