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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光滑的手臂抬起來,手裡捏著一封尚未開啟的信,在空中晃了晃,就要丟進浴桶。
&esp;&esp;丫頭水雯連忙搶過來。
&esp;&esp;“小姐不看信的內容嗎?”她看著信封上楚王的印鑑,又好奇又期待。
&esp;&esp;“扔進去!”葉嬌拍拍水面,“怎麼還敢給我寫信?我要看它爛成紙泥。”
&esp;&esp;水雯護住信退後一步,嘻笑著道:“墨散開,水會髒,會把小姐的面板染黑的。”
&esp;&esp;葉嬌這才作罷,想了想又道:“拿去燒了。”
&esp;&esp;“好,好,燒了。”水雯答應著退後,剛消失不見,葉嬌就又悶聲道:“算了,我不喜歡聞煙氣。丟妝奩上吧,等我得了空,給它撕了。”
&esp;&esp;到底也沒有撕。
&esp;&esp;葉嬌坐在妝奩前,丫頭為她擦乾淨頭髮,在裡面包了梔子和月月紅的乾花,慢慢烘烤。
&esp;&esp;葉嬌盯著信,時不時拿起來,又放下。
&esp;&esp;最後她被猶豫不定的自己惹惱,把信丟進抽屜,狠狠合上。
&esp;&esp;這之後連續好多天,每天都有李策的信寄來。
&esp;&esp;送信的驛吏風馳電掣,可葉嬌拿到信,卻看都不看一眼。
&esp;&esp;最後抽屜裡積了厚厚一沓,水雯忍不住勸說道:“小姐,就看一眼吧。”
&esp;&esp;“不看,”葉嬌道,“等他回來了,我要把這些信綁在磚頭上,扔進趙王府。”
&esp;&esp;至於為什麼不是扔進楚王府,當然是因為楚王的府邸還沒有建好,李策仍借住在李璟那裡。
&esp;&esp;水雯提心吊膽地點頭,很擔心李策會不會被磚頭砸到。
&esp;&esp;長安的街市,是大唐最熱鬧的地方。
&esp;&esp;這裡有享用不盡的各色美食,有或高雅或通俗的音樂,還有往來覲見天朝上國的番邦使臣,有學貫古今的名儒,有飲酒作詩的俠客,有官商有工民,當然還有賊。
&esp;&esp;賊一般都白天睡覺,傍晚時分才一個個冒出來,到街市上隨便買些吃食,填飽肚子。
&esp;&esp;他們沒有什麼錢,所謂“偷吃不肥,做賊不富”。
&esp;&esp;封名等在巷子口,背靠坊牆懶散地站著,直到一個人從他面前經過。
&esp;&esp;“桑青。”封名歪著頭,喚那人的名字。
&esp;&esp;桑青轉過身,手下意識往腰帶上摸,那裡掛著一把匕首。
&esp;&esp;他和封名曾經是朋友,但早已經分道揚鑣。一是因為封名傍上高官,要跟他們劃清界限;二是因為封名不是賊,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esp;&esp;桑青私底下認為,偷人性命的罪孽,可比偷人東西大多了。
&esp;&esp;“封大人,”桑青皮笑肉不笑道,“您如今前途無量,還認得小弟啊?”
&esp;&esp;桑青雖然不知道封名跟了百里曦,但他知道是位高官。
&esp;&esp;封名反手按著坊牆,在一塊石頭上磨指甲。
&esp;&esp;“總上樑有什麼意思,”他眯著眼笑,儘量讓桑青放下防備,“我這裡有個大活兒,幹得好了,保管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esp;&esp;“什麼大活兒?”桑青有些警惕道。
&esp;&esp;封名離開坊牆,抬手搭住桑青的肩膀,問道:“那個幫你望風的小武侯林鏡,還肯做事嗎?”
&esp;&esp;“他不做了。”提起林鏡,桑青就恨得牙癢。
&esp;&esp;“那正好,”封名笑起來,“這一回,我來替你望風。”
&esp;&esp;“偷什麼?”能讓封名看上的東西,必然價值不菲。
&esp;&esp;桑青揉搓雙手,三角眼裡迸射喜色。
&esp;&esp;“先別急,”封名站定道,“我先探出那東西在哪裡。”
&esp;&esp;他說著丟給桑青一塊銀錠,桑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