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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李策顯然沒有分享這封信的心思。
&esp;&esp;信是白羨魚寄來的。
&esp;&esp;那日在馬車上,白羨魚答應李策,關注安國公府,有什麼情況,寫信稟告。但白羨魚顯然誤會了李策,他只寫葉嬌,且寫的都是感情瑣事。
&esp;&esp;信裡說傅明燭對葉嬌表白被拒,但是嚴從錚的表白,她沒有拒絕。
&esp;&esp;——“上司為嚴公子拍雪,看起來郎才女貌很般配。”
&esp;&esp;怎麼就很般配了?
&esp;&esp;還拍雪?嚴從錚一個七尺壯漢,胳膊斷了嗎?
&esp;&esp;好吧,他不過才剛離開長安幾天,這個女人就變心了。
&esp;&esp;李策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從不敢相信,到內心焦灼,最後寢食難安。
&esp;&esp;“七、八……”他數著日子,直到青峰每天起來,先自行報數。
&esp;&esp;“殿下,今天是離開長安城的 美人溫泉
&esp;&esp;雪後的夜色有一種醉人的亮。
&esp;&esp;像是哪位姑娘的梳妝鏡倒在地上,瑩潤透亮,倒映滿天星辰。
&esp;&esp;青峰已經很想睡了,可是他不能睡在主人前面。
&esp;&esp;殿下正在寫信。
&esp;&esp;紙鋪在做菜的案板上,拔馬鬃做了一根筆,原本想燒松煙制墨,最終在戶部隨行官員身上找到一塊墨錠。
&esp;&esp;殿下是一刻也不想多等,今晚就要寫出信來。
&esp;&esp;可他因為寫得不滿意丟進火裡的信箋已經有好幾張。
&esp;&esp;李策眉頭緊蹙,被這事兒難倒了。
&esp;&esp;青峰也有點愁。
&esp;&esp;“殿下,”他揉著睜不開的眼睛道,“葉武侯長那樣的姑娘,一封信恐怕哄不好的。”
&esp;&esp;“是,”李策盯著信箋,下定決心道,“所以我每日都寫一封。”
&esp;&esp;青峰咧開嘴僵笑,感覺這不是多少的問題。
&esp;&esp;李策輕聲咳嗽,被寒氣凍得手指僵硬。
&esp;&esp;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是提起筆,卻又一片空白。
&esp;&esp;篝火畢畢剝剝燃燒,火苗越來越小,他再次鄭重提筆,蘸著為數不多的餘墨,寫下兩個字:“嬌嬌……”
&esp;&esp;甘州新任知府尹世才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別的上官要吃的要喝的要金銀珠寶美女佳人,而這位楚王殿下,卻要命。
&esp;&esp;接到信件後,尹世才快馬加鞭來迎災民,出城三百里才接到。
&esp;&esp;大唐律,官員不經朝廷允許,不能擅離屬地。
&esp;&esp;這是他能接的最遠距離了,剛剛氣喘吁吁停穩馬,他便被楚王李策喚進馬車。
&esp;&esp;一口水沒有喝,開始講安頓災民的草案。
&esp;&esp;由尹世才講,李策只負責聽,聽完了搖頭說不行,讓尹世才再細想。
&esp;&esp;從早到晚,尹世才感覺自己像被人剖開了腦袋,差不多把畢生所學都交代給李策,才能喘一口氣,喝上熱湯。
&esp;&esp;“不過……”李策再次開口道,“如何有效監督災民春耕,而不是拿著賑災錢糧揮霍,還需要尹知府再想想。”
&esp;&esp;還得想啊……
&esp;&esp;尹世才放下剛喝了一口的粥,應聲道:“是。”
&esp;&esp;他已經餓得頭暈眼花,深刻明白了前任知府的不易。
&esp;&esp;如果不能讓這些災民安居樂業,再生出離籍逃荒的事,他這個知府也做不成。
&esp;&esp;好不容易到達甘州之前受災最嚴重的村鎮,安撫好災民,尹世才帶著甘州府大小官員,準備請賑災朝臣去休息。
&esp;&esp;官場之道,接待很重要。
&esp;&esp;有時候你差事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