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落十多年。

&esp;&esp;如今她嫁入安國公府，是帶著探聽訊息的使命。

&esp;&esp;族長甚至囑咐說，如果必要，可以殺人。

&esp;&esp;殺人？她連地上的螞蟻，都不敢踩死。

&esp;&esp;裴茉日夜煎熬著，聽說打勝了突厥，聽說葉將軍立了功，聽說他回了長安，聽說——他來迎娶了！

&esp;&esp;離家當日，裴茉才發現之前貼身裁剪做成的婚服，松得不像樣子。

&esp;&esp;她瘦了太多。

&esp;&esp;秦嬤嬤板著臉，吩咐婢女用針線收緊衣服，隨後斥責裴茉。

&esp;&esp;“小姐再不能如此粗心大意。”

&esp;&esp;裴茉垂著頭，額前晃動著鳳尾步搖，在她臉上投下一道淺淺的暗影。

&esp;&esp;秦嬤嬤是皇后和太子妃送來教導裴茉禮儀的，雖然是奴婢，卻似乎比家裡的小姐都要身份尊貴。

&esp;&esp;奶孃心疼裴茉，小聲開口道：“小姐平日是很細心的。是奴婢的錯，沒留意小姐瘦了許多。”

&esp;&esp;“的確是你的錯，”秦嬤嬤道，“所以家裡已經決定，安國公府那邊，你不要跟去了。”

&esp;&esp;奶孃臉色大變，“咚”地一聲跪下，為自己求情。

&esp;&esp;“奴婢的行李都放在馬車上了，奴婢照顧小姐十幾年，從未有失。奴婢清楚小姐的飲食喜好、身體狀況，奴婢……”

&esp;&esp;秦嬤嬤冷哼一聲，看向裴茉。

&esp;&esp;“小姐聽聽，她剛還說自己沒留意你瘦了，如今又說清楚你的身體狀況。這樣的人，帶去安國公府，只會給裴家丟臉。”

&esp;&esp;裴茉的喜服已經縫好，她上前一步，扶起奶孃。

&esp;&esp;她可以為奶孃申辯，讓奶孃跟去。但是她自己都前途未卜，安國公府內，未必會比家中平安。

&esp;&esp;“留下吧。”裴茉輕聲安慰道，“以後若安頓好了，我接你過去。”

&esp;&esp;奶孃不敢再求，秦嬤嬤神色得意，外面的同族小姐們走進來，打斷了屋內的對話。

&esp;&esp;與往日不同，這些姐妹今日規矩許多。

&esp;&esp;或者臉色微紅，或者咬唇不語，裴茉面露驚訝，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