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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官員瞬間站直了些。
&esp;&esp;所謂深山藏虎豹、亂世出英雄。平日朝廷不常提拔官員,今年因為李琛謀反,許多朝臣得以提拔。如今又要因為打贏突厥,論功行賞了。
&esp;&esp;趕緊聽聽提拔誰,有沒有自己人,或者有沒有自己能攀上關係的人。
&esp;&esp;早朝很晚才結束,姜敏邁步從劉硯身邊經過時,聽到劉硯在冷哼。
&esp;&esp;“你哼什麼哼?”姜敏不滿地看了劉硯一眼。
&esp;&esp;“我哼你為了留下楚王,真是黔驢技窮了。”劉硯毫不示弱,神色中卻又有些惺惺相惜。
&esp;&esp;姜敏嘆了口氣。
&esp;&esp;“林清這個王八蛋,”他向劉硯靠過去,低聲問,“能不能讓你們的武候揍他一頓?不用揍太厲害,矇住頭,打得躺床上一個月就行。”
&esp;&esp;“不能,”劉硯拒絕,“如今的武候長不姓葉,沒那個膽子。”
&esp;&esp;不姓葉,不是葉嬌,而是白羨魚了。
&esp;&esp;“你們真是——”姜敏失望道,“母雞一樣弱。”
&esp;&esp;“彼此彼此。”劉硯拱手,大步流星離去。
&esp;&esp;武候長白羨魚在城門口打了好幾個噴嚏。
&esp;&esp;“問出來了,”隨從向他稟告,“安國公府的婚禮是六日後,但因為要到絳州迎娶,路途遙遠,葉將軍明日便要出發。”
&esp;&esp;“好,”白羨魚點頭,“加強防衛,別出什麼亂子,到時候咱們去吃一杯喜酒。”
&esp;&esp;葉長庚迎娶裴茉,是連太子都欣慰的事,白羨魚也跟著高興。
&esp;&esp;如今塵埃落定,安國公府和東宮是一體了。
&esp;&esp;雖然不是自己成婚,但白羨魚很期待。
&esp;&esp;期待那一日到安國公府去,吃一杯喜酒,見一個人。
&esp;&esp;“這是喜酒。”一缸缸酒被抬入安國公府,管事馮劫不斷提醒僕役,“別摔到了!”
&esp;&esp;安國公府張燈結綵,鄰里親戚都來幫忙。剪喜字、縫喜被,把成婚的青廬打掃一遍又一遍,事無鉅細料理妥當,甚至連新娘沐浴的浴桶,每日都要用艾草燻著,消毒防蟲。
&esp;&esp;忙了幾日,終於到了啟程迎親這天。
&esp;&esp;葉長庚把尚未痊癒的傷口包紮好,穿上外衣準備出門。
&esp;&esp;葉嬌正在院子裡盪鞦韆。
&esp;&esp;“哥。”她喚了一聲。
&esp;&esp;鞦韆蕩得很低。
&esp;&esp;葉長庚走過來,發現妹妹髮髻上的一朵珠花鬆了。他取下來,為她插好,道:“哥哥走了,過幾天給你帶回個嫂子。”
&esp;&esp;“哥,”葉嬌低著頭,“現在說不娶了,來得及嗎?”
&esp;&esp;……
&esp;&esp; 裴茉出嫁
&esp;&esp;無論葉長庚表現得多麼開心,葉嬌都能感受到他心中壓抑著的不情願。
&esp;&esp;她這個哥哥,從小就活得有些憋屈。
&esp;&esp;幼時的朋友因為安國公府出事,離他而去。
&esp;&esp;成年後在書院備受打擊。
&esp;&esp;好不容易去做了自己喜歡的事,可等到婚娶,竟是娶自己不喜歡的人。
&esp;&esp;“說什麼呢?”葉長庚哈哈大笑,他蹲下來,抬頭看著葉嬌,眼神寵溺責備,“你都有楚王給你擦手了,還賴著哥哥,可不太好。”
&esp;&esp;葉嬌嗤嗤地笑了,葉長庚又拍拍她的胳膊。
&esp;&esp;“好好的。”他道。
&esp;&esp;似乎這是如今他對葉嬌,對這個家,唯一的期許。
&esp;&esp;裴茉不敢有別的期許。
&esp;&esp;自己的母族曾經汙衊先陳王謀反,讓皇帝錯斷,以至於安國公府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