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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能用的人只有大理寺的官差,實在不行,不讓他們穿皂服算了。想來想去,還是搖頭。
&esp;&esp;李璟等了半晌,知道崔玉路鐵面無私,乾脆豁出去了,道:“求你了,表侄子。”
&esp;&esp;表侄子……
&esp;&esp;崔玉路腿一軟,差點摔地上。
&esp;&esp;崔家人丁興旺,若認真論起輩分,崔玉路的確是崔錦兒的侄子。但是——這裡是朝廷啊,你比我還年紀小呢,怎麼能喊我表侄子?
&esp;&esp;崔玉路瞬間覺得自己的鬍鬚白蓄了。
&esp;&esp;他努力站直,見李璟又要喊出口,還拉住了他的衣服,連忙應聲道:“下官知道了,下官遵命,下官走了,殿下留步,殿下留步!”
&esp;&esp;“走吧,你走吧,我還要去父皇那裡一趟。”李璟高興起來。
&esp;&esp;“殿下……”崔玉路無奈道,“請鬆開下官的衣服。”
&esp;&esp;“帶齊衣服了嗎?牢裡冷。”安國公府中,管家馮劫面色憂慮,問道。
&esp;&esp;葉柔笑笑,道:“裡面沒辦法換衣服,我把嬌嬌的大氅帶上了。晚上睡覺還能當被子。”
&esp;&esp;“小姐聰明,”馮劫也勉強擠出一絲笑,“二小姐的大氅是最厚最華麗的,去年她在城門口當武候長,漫天大雪都不覺得冷。”
&esp;&esp;說起葉嬌,他們的神色都鬆弛了些,定了定神,心裡多了些希望。
&esp;&esp;“她平時都是怎麼偷偷出去的啊?”葉柔看著圍牆,走過去。
&esp;&esp;“二小姐身手矯健,跳起來翻過去的。”馮劫道,“你看那一截牆頭沒長草,就知道了。”
&esp;&esp;葉柔笑了,道:“我可翻不過去,不過——馮伯,你去幫我抬個梯子過來吧。”
&esp;&esp;“大小姐,你……”馮劫面色不解。
&esp;&esp;“母親在正門坐著呢,”葉柔眼中淚花閃動,“她怎麼肯讓我被抓去大理寺呢?有人捎信,說抓我的人申時到,我先去坊街等著。”
&esp;&esp;原來是這樣。
&esp;&esp;馮劫吸了吸鼻子,點頭道:“那小姐需要兩把梯子。”
&esp;&esp;院內一把,院外一把。
&esp;&esp;葉夫人端坐前廳,手邊放著薄薄的帳冊,時不時翻動幾頁,但其實根本沒有看字。
&esp;&esp;“來了嗎?”她問。
&esp;&esp;“沒有。”丫頭道。
&esp;&esp;葉夫人一次次地問,丫頭一次次跑向外門,又跑回來稟報。
&esp;&esp;直到葉夫人心生疑惑,站起身向外走。
&esp;&esp;“怎麼回事?今日不是從朝中傳來訊息,說要抓人嗎?大理寺做事也太慢了,都照他們這樣,人家早就跑了。”
&esp;&esp;但其實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安國公府不會跑。
&esp;&esp;安國公府背後有劍南道節度使,有楚王妃,他們跑了,等於做實了偷運生鐵的罪行,牽涉甚廣。
&esp;&esp;當下之計,要麼有本事證明自己的清白,要麼挑一個人頂罪。
&esp;&esp;葉夫人決定自己去。
&esp;&esp;她是孩子們的母親,她不怕死不怕疼,她還能為孩子們做很多。
&esp;&esp;可官差為何遲遲不來?
&esp;&esp;“夫人,”一個聲音喚住她,馮劫拄著柺杖走過來,“大小姐已經去了。”
&esp;&esp;葉夫人大驚失色。
&esp;&esp;“葉柔去了?什麼時候?我一直守在這裡……”她臉色慘白,問,“她不會是……翻牆出去了?”
&esp;&esp;“夫人,”馮劫眼含淚水,道,“大小姐長大了,她不忍夫人受苦。”
&esp;&esp;葉夫人向外追了兩步,知道事情無法挽回,痛苦又難過地別過頭。
&esp;&esp;她強忍著淚水,道:“不忍我受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