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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鏡猶豫一刻,轉身奔入樹林。
&esp;&esp;李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sp;&esp;“提醒你一句,林中有狼。”
&esp;&esp;“還有,你跑錯方向了。”
&esp;&esp;天大亮時,林鏡到達晉州城。
&esp;&esp;他沒有冒失地打聽李策的住處,只在街巷中假裝無意地穿行,最終瞧見一個相熟的面孔,走過去貼近,喚道:“青峰。”
&esp;&esp;青峰正抱著一袋肉包子,看林鏡一眼,眉頭舒展道:“我當是誰呢,大白天就敢跟在我屁股後面。原來是你小子。吃包子嗎?”
&esp;&esp;他說著塞給林鏡一個包子,並且示意林鏡快吃:“我跟你說,這晉州府窮鄉僻壤,也就包子好吃了。皮薄餡足,都是肉,你嚐嚐,快嚐嚐,不好吃不要錢。”
&esp;&esp;林鏡一頭霧水,不知道青峰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話。他打斷青峰,急切道:“我帶了信,葉小姐的信!”
&esp;&esp;“你怎麼不早說?”青峰拉著林鏡的胳膊轉向,風馳電掣般向前跑去。
&esp;&esp;李策居住的宅院到了,遠遠地,便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走近了看,見朱漆大門下,潑了一地黑紅色的東西。
&esp;&esp;“這是……血嗎?”林鏡緊張地左右看看。
&esp;&esp;“黑狗血,”青峰對門口侍衛點頭,帶著林鏡邁步進去,“別提了,晉州的日子不好過。”
&esp;&esp;再不好過,也不至於門口潑狗血吧?
&esp;&esp;林鏡不好深問,他跟著青峰,路過滿是侍衛把守的連廊,越往深處進,越覺得緊張肅穆。走到最裡面的東廂房,見李策正坐在窗前,在寫什麼東西。
&esp;&esp;林鏡單膝跪地,呈上書信。
&esp;&esp;李策親自走過來,接信開啟,一面道:“一路辛苦。青峰,快去安排林鏡用飯,給他收拾一間房出來。”
&esp;&esp;青峰轉過身,林鏡卻沒有跟過去。
&esp;&esp;他面色緊張,坦承道:“卑職落水,信溼了。”
&esp;&esp;李策開啟信封,抽出裡面皺巴巴的信箋,展開細看,安撫林鏡道:“無礙,能認得出字跡。”
&esp;&esp;林鏡卻依舊緊張拘束。
&esp;&esp;他沮喪羞愧地坦白道:“六皇子李璨救了卑職。這信,他看過了。”
&esp;&esp;聽到李璨的名字,李策的神情才起了微妙的變化。
&esp;&esp;警惕,擔憂,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鋒利。
&esp;&esp;他的目光落在信上,辨認字跡,看了一遍,收縮的瞳孔裡逐漸散入光芒,像是從這薄薄的信紙上,沾到了日光的和暖。
&esp;&esp;他抬頭對林鏡點頭,淡淡道:“你放心,他即便看了,也無礙。”
&esp;&esp;林鏡大惑不解。
&esp;&esp;按理說,這封信裡應該有重要的資訊,怎麼會無礙呢?
&esp;&esp;“殿下說無礙,便是無礙,走吧走吧,你那包子再不吃,可要涼了。”青峰扯著林鏡出去,留李策一人在屋內。
&esp;&esp;似乎再也忍不住,李策的臉上散開笑容。他低頭看著那封信,看一遍,搖搖頭,忍不住再看一遍。
&esp;&esp;這封信真是——
&esp;&esp;李策笑得寵溺又無奈,自言自語道:“真是廢話連篇。”
&esp;&esp;信的開頭,頗像李策當初寫給葉嬌的那些。
&esp;&esp;“思思,我在放著饅頭、甜粥和烤羊排的桌案上,寫這封信。對了,我左手拿著肉骨頭,你聞到了嗎?”
&esp;&esp;接下來,就是她甜膩的撒嬌。
&esp;&esp;“我去了政事堂,特地坐在你之前坐的那張桌案旁。文書裡還能找到你批註的筆跡,看到那張桌子,我就想你。”
&esp;&esp;“今日路過紫宸殿,我想起你曾一次次爬上那些臺階,就更加想你。忍不住也走了幾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