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品工部水部郎中葉長庚。”
&esp;&esp;這一聲如響雷落頂,驚得周賜顫慄不安。他閉目低頭,極用力地睜開眼,下定決心否認道:“罪臣不敢!罪臣絕無此事!”
&esp;&esp;“沒有?”李策涼涼地問道,眼窩裡藏著一絲奚落的笑。
&esp;&esp;“不承認?”他站起身,走到窗臺邊,負手而立。
&esp;&esp;“周刺史,”李策看著窗外枝繁葉茂的泡桐樹,看風雨過後,打落一地的桐花,勉強壓制內心的焦躁,搖頭道,“本王請反民給本王一晚的時間,也送你一晚的時間。明日辰時,本王要看到葉長庚出現在這裡,且完好無損。如若不然——”
&esp;&esp;他轉過頭,毫不掩飾臉上的殺意,卻沉聲靜氣道:“明日,便是周刺史的死期。”
&esp;&esp;面對李策的疾言厲語,周賜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esp;&esp;他頹喪又不服道:“微臣寒窗苦讀、科舉高中、勵精十載、受聖上隆恩,方能在此執掌一州之權,代天子牧。查微臣的罪過,有大理寺,有御史臺。定臣的罪過,有大唐律,有聖上。楚王您,難道要僭越皇權嗎?”
&esp;&esp;說到最後,周賜脊背挺直,一改往日的恭敬卑下,頗有些輕視李策的意思。
&esp;&esp;李策斜睨周賜一眼,緊抿唇角,面色不變,嚴聲道:“明日辰時。”
&esp;&esp;這一句是警告,也是最後的機會。
&esp;&esp;空氣很潔淨,隱約能聞到焚香的味道;地面光滑,屋內器物擺放整齊;床雖不大,但是鋪蓋觸之柔軟;四周安靜得很,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和山風。
&esp;&esp;這要麼是某處深宅,要麼是荒山野嶺處的別院。
&esp;&esp;葉長庚一隻手臂被捆在床上,另一隻手下意識觸碰雙眼。
&esp;&esp;那裡裹著一層紗布。
&esp;&esp;昏迷後醒來時,他也曾掀開紗布試過。不出所料,那漫天的毒粉灼傷了他的眼睛,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esp;&esp;大好年華瞎了眼,不能保護母親和妹妹,實在讓他憤怒憋屈。但眼下不是洩憤發狂的時候,他的頭又痛又滾燙,渾身無力,躺在床上如僵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