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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維持一個城市的良好運轉,需要方方面面考慮周到。
&esp;&esp;“我去送,”白羨魚從小武侯手裡抽出記檔,“左右我得去找找劉府尹,這都該過年了,是不是得給咱們多發點俸祿。”
&esp;&esp;葉嬌看他熱心得很,便由著白羨魚去了。
&esp;&esp;白羨魚手拿記檔上馬,在路上仔細翻了一遍,才拐進京兆府。
&esp;&esp;劉硯不在,他把記檔轉給主簿,今日的事就算做完了。
&esp;&esp;若在往日,他就可以到賭場去試試手氣,無論輸贏,總能討個開心自在。
&esp;&esp;但以後不一樣了。
&esp;&esp;白羨魚輕輕搓揉馬鬃,意氣風發搖頭晃腦。
&esp;&esp;父親母親說,家裡的獨苗,有個地方安身樂業就行了。
&esp;&esp;但他不能永遠做一個混子。
&esp;&esp;他要抓住機遇,幹一番大事業,讓在劍南道執掌兵馬大權的父親,為自己感到驕傲;讓宮中為妃的姐姐,永遠有個依靠。
&esp;&esp;李策到時,魏王李琛已經到了。
&esp;&esp;他正站在夯土工匠身邊,被塵土嗆得連連咳嗽。
&esp;&esp;圜丘以硬土為臺,上鋪石板臺階。若要穩固,每一處都要夯土千次以上。整修的步道,正是皇帝登壇的南階。
&esp;&esp;見到李策,李琛和禮部官員一起,大步走過來。
&esp;&esp;“楚王到了!”李琛露出關切的表情,“你懼寒怕冷,可以不來的。”
&esp;&esp;“父皇有令,”李策道,“豈敢怠惰。”
&esp;&esp;李琛聽他這麼說,有些木訥地笑笑道:“也是。不過禮部做事很認真,咱們過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esp;&esp;那名禮部官員聽到誇獎,連忙客套幾句,便飛也似地去監工了。
&esp;&esp;李琛把他的兔毛翻領圍脖裹緊一些,又道:“午飯在哪裡用?這裡離市集遠,一會兒你四嫂會送飯過來,你也一起吃吧?”
&esp;&esp;“多謝魏王兄,”李策道,“不過我等府裡送飯過來吧。”
&esp;&esp;說完這句,他才想起自己壓根沒有跟李璟交代送飯的事,也沒有跟趙王府的管事說。
&esp;&esp;青峰立刻意識到這處錯漏,他退後一步,想快馬加鞭回去帶飯。可這個時候,魏王妃到了。
&esp;&esp;她坐在馬車裡,只掀開車簾露出半邊臉,甚至沒有下地,輕喚了聲魏王殿下。 京都有我
&esp;&esp;擋風的布簾掀開一半,服侍魏王吃飯的小廝看向外面,他張大嘴巴,眼中流轉痴迷驚歎的光芒,彷彿在空無一人的朝聖之地,看到了九天玄女。
&esp;&esp;李策站定轉身。
&esp;&esp;能讓人有這樣目光的,只能是他的嬌嬌。
&esp;&esp;果然,赤狐大氅在風中綻開的,是他的嬌嬌;貌美宛若牡丹盛開的,是他的嬌嬌;策馬而來肆意張揚的,是他的嬌嬌。
&esp;&esp;只不過——
&esp;&esp;“殿下,”青峰小聲提醒道,“武侯長似乎沒有帶飯。”
&esp;&esp;葉嬌騎馬而來,身後有個小小的包袱,馬匹褡褳下鼓鼓囊囊,但怎麼都不像裝著食匣。
&esp;&esp;“完了,”青峰抹了把汗道,“這是來蹭飯的?”
&esp;&esp;無妨。
&esp;&esp;李策在心裡道。
&esp;&esp;她來了,比帶什麼飯都重要,大不了就一起厚著臉皮吃魏王的。
&esp;&esp;這麼想著,葉嬌已經翻身下馬。
&esp;&esp;聽到動靜的魏王妃嚴霜序也掀起車簾。
&esp;&esp;“嬌嬌!”她語氣熱切道,“恰巧你來了,跟魏王一起吃吧。天寒地凍的,吃點熱乎菜暖身子。”
&esp;&esp;“武侯長到了?”剛剛落座的魏王李琛也走出來,招呼葉嬌,“來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