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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嚴從錚也緩緩點頭。
&esp;&esp;“那便好,天色不早了,小弟先行告退。”
&esp;&esp;嚴從錚說完便向外走去,可他還未跨過門欄,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道:“還以為副統領懂得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沒想到是來教訓人的。如果魏王能幫副統領得到一個人,你還會是這樣的態度嗎?”
&esp;&esp;嚴從錚猛然回頭,看向那位說話的幕僚。
&esp;&esp;他冷冽的視線彷彿一把冰刀,斬在那人頭頂。他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他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餌。
&esp;&esp;那人被這森冷的氣勢嚇得呼吸短促,但還是勉強把話說完。
&esp;&esp;“葉嬌,副統領想要葉嬌,對不對?”
&esp;&esp;嚴從錚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鋒利的魚鉤刺穿,鮮血一點點滴落,浸溼他的五臟六腑。
&esp;&esp; 不準碰她
&esp;&esp;葉嬌……
&esp;&esp;那長安城裡風一般自由的姑娘;那個曾經說要仗劍走天涯,做遊俠兒的姑娘;那一朵,生長在繁華鬧市間的花。
&esp;&esp;什麼時候,這些人已經知道了他的軟肋,想要把那姑娘掛在他們用慾望和貪婪鑄造的魚鉤上,誘他做事?
&esp;&esp;“我想要葉嬌?”嚴從錚反問。
&esp;&esp;“不是嗎?”那名幕僚屏息道。
&esp;&esp;不是嗎?明明很想要。
&esp;&esp;表白過,被拒絕,可無論嚴從錚掩飾得多麼小心,他的目光,總落在她身上。
&esp;&esp;千萬人之中,只要她出現,他便看不到別的人。
&esp;&esp;否認是沒有用的,這些人不會信。
&esp;&esp;那便坦誠地,說說心裡話。
&esp;&esp;嚴從錚緊盯那名幕僚,雖然他是一個人站在殿門口,可他的氣勢,卻像是站在禁軍軍陣正前方。
&esp;&esp;鐵甲森冷、長槍銳利,數萬將士摧枯拉朽,銳不可當。
&esp;&esp;嚴從錚開口道:“我不僅僅是想要她,我還喜歡她,喜歡到了誰敢碰她,我就敢魚死網破的程度。所以在座各位,煩請都去認一認她是誰,別讓你們的髒手,碰到她的衣角。還有——”
&esp;&esp;嚴從錚冷冷地笑,笑得對面幕僚打起寒顫,才繼續道:“我如何得到她,不勞你們費心。”
&esp;&esp;說完這句話,嚴從錚揚長而去。
&esp;&esp;那名幕僚抬手指著他的背影,結結巴巴說了好幾個“你”字,終於頹然噤聲。
&esp;&esp;殿內陷入尷尬的寂靜中,許久,沒有人開口說話。
&esp;&esp;略有些風骨的,是被嚴從錚的話驚到,繼而愧疚不安。可更多的人,是擔憂嚴從錚不夠聽話,影響魏王奪嫡。
&esp;&esp;魏王李琛倒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esp;&esp;“都別生氣,”他打圓場道,“從錚就是這樣的人,本王認識他十年了,他一直是這樣,沒變過。”
&esp;&esp;幕僚們的神情略微緩和,有人乾巴巴道:“可他這樣,對王爺太不尊重了。”
&esp;&esp;“他不需要尊重本王,”李琛親自走過去,為那位幕僚斟酒,“他只需要尊重父皇。父皇信任他,視他為不結黨的孤臣,對我們更好。”
&esp;&esp;皇帝信任嚴從錚,便會對嚴從錚委以重任,那麼對魏王黨羽來說,就有利無害。
&esp;&esp;這個道理,在座的幕僚們自然懂得。
&esp;&esp;他們共同笑著舉杯道:“魏王殿下有海納百川的心胸,我等佩服。”
&esp;&esp;李琛同樣舉杯,他輕抿一口酒,突然想到了什麼,就那麼端著酒杯站在原地,囑咐道:“嚴副統領是個倔脾氣,葉嬌的事,不要再提。”
&esp;&esp;“是。”幕僚們應聲。
&esp;&esp;這次提起葉嬌,本來就是事先想好的試探。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