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李璋看著李璟，露出一絲不忍，但還是道：“本王來監刑。”

&esp;&esp;丹鳳樓下人人變色，李策抬手就要護住李璟，然而跟隨李璋而來的禁軍已經把李璟按在地上。

&esp;&esp;李璋上前一步，漠然道：“聖上有命，趙王李璟無故闖宮，重杖二十。若有阻攔者，殺無赦。”

&esp;&esp;李璟四肢著地，沒有了闖宮時的氣焰，整張臉慘白如紙，半晌才道：“兒臣領罪。”

&esp;&esp;禁軍退開在一邊，內侍的竹杖揚起，可是有一人道：“慢。”

&esp;&esp;李璋抬起頭，看向說話的李策，木然道：“楚王要抗旨嗎？”

&esp;&esp;他站在燈光明亮的丹鳳樓下，面容冷漠，眼神卻錯綜複雜。像是希望李策做什麼，又擔憂他會做什麼。

&esp;&esp;“不是，”李策抬手脫下大氅，蓋在李璟身上，“本王出門時，借了趙王的大氅，此時還給他。”

&esp;&esp;初春的天氣，夜間不似冬日那般涼。京都氣血旺盛的男兒，早就丟掉大氅，換了輕薄方便的披風。

&esp;&esp;眾人這才發現，李策仍舊披著厚重的大氅，看大氅的顏色制式，的確是李璟的。

&esp;&esp;行刑內侍揚起臉，那兩張散發冷厲氣息的凶神面具朝向李璋，在徵求意見。

&esp;&esp;李璋似乎沒有看到那件摺疊起來，包裹李璟後背和臀部的大氅。他抬手道：“行刑。”

&esp;&esp;竹杖打向李璟，即便隔著厚厚的大氅，李璟還是疼得汗如雨下，時不時忍不住，就要慘叫一聲。

&esp;&esp;最初他自己數數，唯恐被多打一下。可是沒有數夠一半，就說不出話來。他癱在地上，像一團可以任人踩踏的軟泥，臉頰貼著地磚，眼睛看向前面，模糊一片中，只看到李璋黑色的靴子。

&esp;&esp;“夠了！”有人大聲制止，顯然也在數數。

&esp;&esp;內侍揚起的竹杖停在半空，面具下的臉道：“楚王殿下不必提醒，我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