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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後退一步,以大禮叩拜皇帝,沉聲道:“那便請聖上收回金冊印綬,廢后以懲。”
&esp;&esp;皇后的神情端莊肅穆,充滿清正無悔的銳氣。皇帝怔在原地,心中憋得難受,卻無法再說一句話。
&esp;&esp;他的確沒有證據。
&esp;&esp;更何況八年前,太醫說順嬪思念幼子憂思過重,又見宮中大火,被嚇瘋也屬正常。
&esp;&esp;甚至在皇后處決含棠殿宮人前,他已經先一步,提拔閻季德做了禁軍統領。皇后無過,不管他如何推斷,皇后都未觸犯宮規。
&esp;&esp;“你……”皇帝抬起手,扶住了皇后的胳膊,“是朕無端臆測,錯怪你了。”
&esp;&esp;皇后卻沒有立刻起身,直到皇帝的手用了些力,才憑藉那分力量,幾乎是倚靠在皇帝身上,緩緩起身。
&esp;&esp;她臉上的剛烈已經化作委屈和繾綣,默不作聲地垂頭,並未同皇帝繼續鬧下去。
&esp;&esp;皇帝有些寬慰,但心中懷疑未減,也仍舊憤怒。
&esp;&esp;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禁軍靠近,揚聲稟告。
&esp;&esp;“報——趙王殿下未帶兵戈,隻身闖入丹鳳門。”
&esp;&esp;這一聲稟報,讓皇帝的怒火一瞬間找到了發洩的地方。
&esp;&esp;“闖宮?他好大的膽子!朕還沒有死呢,這一個個的,就都無法無天,猖狂放肆了!打!給朕重杖二十,以儆效尤!”
&esp;&esp;剛剛才恢復平靜的皇后一瞬間臉色蒼白,她顫抖道:“聖上,重杖二十,就算是神仙,也經不起啊!”
&esp;&esp;話音未落,李璋的聲音也傳進來:“求父皇饒恕五弟無知。”
&esp;&esp;“無知?”皇帝頓時氣結,“他已經三十了!三十而立,他今日但凡帶來兵刃,就算謀逆!去打!晉王監刑!敢漏掉一棍,唯你是問!”
&esp;&esp;李璋跪在殿外,難捱了一刻,領旨道:“兒臣遵旨。”
&esp;&esp;李策趕到時,禁軍已經把李璟拘在丹鳳門下。禁軍副統領嚴從錚攔住掙扎的李璟,無奈道:“趙王殿下,宮門已經下鑰,您無故闖宮,會驚動聖駕的。”
&esp;&esp;“讓我進去!”李璟呼喊著,又對嚴從錚道,“母后沒事吧?晉王沒事吧?”
&esp;&esp;“微臣不知。”嚴從錚說著轉身,看到李策,有些驚訝道,“殿下有合符,就不需要跟著趙王一起闖宮了吧?”
&esp;&esp;“我來帶他回去。”李策神情鄭重道,“他今日太過莽撞,本王明日會帶他到殿前請罪。”
&esp;&esp;這是想大事化小。
&esp;&esp;嚴從錚有些猶豫。
&esp;&esp;李璟闖宮的事已經有人報進去,聖上的旨意還沒有到,此時放行,不合規矩。
&esp;&esp;李策繼續道:“趙王飲多了酒,有些昏頭也是常事。聖上若問起來,就說本王把他勸回去了。”
&esp;&esp;闖宮被勸回去,罪責就小了很多。
&esp;&esp;“那麼……”嚴從錚正要開口,忽然便聽有內侍在宮城內揚聲道:“晉王殿下到——”
&esp;&esp;李璟的臉上綻放笑容,緊繃的肩膀鬆開,不再抵抗,站直身子鬆了口氣道:“太好了!”
&esp;&esp;一排宮燈從宮城內飄出,手持燈籠的內侍個個神情恭肅。為首的男人,正是李璟一母同胞的兄長,晉王李璋。
&esp;&esp;看到李璋身上毫髮無損,李璟更是開心,他詢問道:“母后在嗎?我想進宮請安。”
&esp;&esp;“母后回立政殿了。”李璋神情淡漠,他身後的人也都走進光亮中。其中有兩個內侍,手持粗大竹杖,戴驅邪的凶神面具。
&esp;&esp;李璟的臉色頓時變了。
&esp;&esp;“二哥,你不是來接我的?”他下意識後退一步。
&esp;&esp;“不是。”
&esp;&esp;李璋讓開身子,他身後的內侍一言不發,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