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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看見了沒，那葉小姐，模樣是一等一，又溫婉得體，聽說還擅長管賬，把安國公府的生意理得順順當當。這唯一有點不妥的是……”

&esp;&esp;白夫人蹙起眉頭，有些擔憂。

&esp;&esp;嬤嬤察言觀色，道：“葉小姐嫁過一次。”

&esp;&esp;她話音剛落，見白夫人臉色變了，連忙道：“老奴胡說，夫人莫氣。”

&esp;&esp;“嫁過一次怎麼了？”白夫人道，“你知道我這些年，為什麼不喜歡待在家裡，要去食齋吃素，消解罪孽嗎？”

&esp;&esp;嬤嬤低頭道：“這麼些年了，夫人也該看開了。那都是命啊。”

&esp;&esp;白夫人出了會兒神。

&esp;&esp;她的 太子人選

&esp;&esp;“你們家的馬車……”白羨魚苦思冥想，道，“很寬闊。”

&esp;&esp;“還好，”葉柔道，“按國公府的制式做的，沒有僭越。”

&esp;&esp;根據身份地位不同，馬車的規格有嚴格要求。經歷過往種種，葉柔已經很謹慎。

&esp;&esp;儘管被誤會了話裡的意思，但白羨魚也因此靈光乍現，道：“前面都是小商販，道路狹窄，會堵住的。”

&esp;&esp;葉柔微怔抬頭，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已經拐進一條不算寬闊的坊街了。

&esp;&esp;道路兩邊種著矮矮的槐樹，每棵樹上都掛著三兩個燈籠。燈籠像紅柿，透著年節的喜慶氣氛。

&esp;&esp;燈下是趁著近日沒有宵禁，偷摸出來做生意的小商販。

&esp;&esp;賣什麼的都有。

&esp;&esp;古董字畫、書冊擺件，還有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小販趁著沒人詢問，端起碗扒拉兩口飯。他的妻子擺弄著貨物，羞於張羅生意，等著丈夫吃完飯，把碗端回去，伺候公婆，打理家務。

&esp;&esp;今日長安城的血雨腥風已經結束了，而普通老百姓，有自己的小日子。

&esp;&esp;這日子裡沒有鐘鳴鼎食、綾羅綢緞，卻安靜祥和，充滿煙火氣息。

&esp;&esp;馬車果然被擋住，寸步難行。駕車的馮劫打算轉向，跳下車來找葉柔。

&esp;&esp;“小姐，我們回吧。”他一面說，一面有些警惕地看了白羨魚一眼。

&esp;&esp;馮劫雖然是下人，但他看護著幾個孩子長大。時時刻刻，都擔心他們遇到壞人。

&esp;&esp;白羨魚不壞，但畢竟是男人。

&esp;&esp;只要是男人，就得小心提防。

&esp;&esp;“馮伯，”白羨魚熱絡地同馮劫打招呼，“這條路是近道兒，比你趕著馬車繞遠，還要快些。”

&esp;&esp;馮劫一副“你小子真的是在乎遠近嗎”的質疑樣子，他看向葉柔，等她的意思。

&esp;&esp;“馮伯先回吧，”葉柔笑了笑，道，“今日跪了太久，我想走一走，活動手腳。”

&esp;&esp;她攏了攏身上白色的狐裘，淺淡的紅色光影下，一張臉美麗從容。

&esp;&esp;白羨魚內心雀躍，卻又添了幾分緊張。

&esp;&esp;四周往來的人影中，他轉過頭，眼中只有眼前的佳人。

&esp;&esp;“柔姐，你看這個瓷瓶，你喜歡嗎？”

&esp;&esp;“這個摺扇好，上面畫的是青蛙嗎？哦不是，是荷葉啊。”

&esp;&esp;“柔姐，你冷不冷？我不冷，我是說……”

&esp;&esp;窄巷已走到盡頭，安國公府所在的坊街近在咫尺。馮劫快馬加鞭，已經把馬車停進家裡，手提燈籠，遠遠等在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