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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她有權勢，皇后派的人便不敢去殺她的心上人。

&esp;&esp;如果她有權勢，她便無需假裝大公無私，答應舒文遠嫁異族。

&esp;&esp;“姑母……”身後有人呼喚，長公主身體微僵，沒有停步。

&esp;&esp;“姑母走得好快，”李璟的聲音傳來，“都沒找她討要壓歲錢呢。”

&esp;&esp;“得了！”崔錦兒拍了拍他，“小心腳下的路。”

&esp;&esp;即便提著宮燈，夜路也很難走。

&esp;&esp;……

&esp;&esp; 纏人得很

&esp;&esp;晉王府同樣懸著燈。每根柱子都擦過，亮得刺目；每扇窗子都貼著窗花，紅得喜慶。

&esp;&esp;只是卻沒有燃放煙花爆竹，沒有恭賀新春的聲音，整個王府在一種安靜的詭異中，慢慢熬著除夕夜。

&esp;&esp;奴僕是以前晉王府沒有抽調去東宮的那些，他們如喪考妣，不知前路如何。跑是跑不了的，找門路調到別的王府宮邸也很難。只能戰戰兢兢守在這裡，能活一天是一天。

&esp;&esp;起碼，他們比那些當初歡天喜地到東宮去，後來被處死的奴婢，幸運多了。

&esp;&esp;最大的世子已經懂事，見弟弟哭鬧要去參加宮宴，耐心地解釋：“父王犯了錯，我們不能去宮宴了。”

&esp;&esp;“以後也不能去嗎？”弟弟抽抽嗒嗒地哭。

&esp;&esp;奶孃拿著帕子給小世子擦淚，面容惶恐，不知該怎麼哄。

&esp;&esp;好在哥哥繼續勸著弟弟：“等你長大，好好讀書，做了好事，就可以去宮宴了。”

&esp;&esp;“那……今年還有壓歲錢嗎？”最小的妹妹胖乎乎的，蹭到哥哥懷裡。

&esp;&esp;“有，等母親回來，就有了。”

&esp;&esp;幾個孩子繼續圍著火爐等。

&esp;&esp;好在皇帝憐憫、皇后眷顧，晉王府的炭火是足夠的。

&esp;&esp;身上溫暖，心也就不那麼冷了。

&esp;&esp;大理寺死牢冷得很。

&esp;&esp;裴蕊手提食匣，蒙著帽兜，一階階走下去，漸漸有些退縮。

&esp;&esp;李璋在世時，為排除異己、震懾朝臣，曾在這裡關了不少人。

&esp;&esp;後來楚王李策開門放人，李璋被處死，皇帝也安撫嘉獎了那些朝臣。

&esp;&esp;可她們裴家人，還關在牢裡。

&esp;&esp;裴蕊走到最深處，終於見到裴衍。

&esp;&esp;“伯父，我來送飯。”裴蕊刻意壓低聲音。

&esp;&esp;裴衍眼神一亮，按著膝蓋努力起身，快走幾步奔到裴蕊面前，隔著牢門，驚顫地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太子他……”

&esp;&esp;“太子自盡了。”裴蕊生硬地回答。

&esp;&esp;她也曾經為李璋掉過淚，但是想到他至死都跟那個閻寄雪廝混在一起，想到他那麼愚蠢沒用，心裡也就不那麼難過了。

&esp;&esp;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裴蕊知道，太子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她。

&esp;&esp;就連去她房裡，都是那麼不情願。

&esp;&esp;裴蕊只是遺憾，遺憾只差一步，她就是皇后了。

&esp;&esp;不過時至今日，她也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聽了皇后的話，給皇帝投毒、弒君奪位，恐怕就算皇帝殯天，楚王也不會放過太子。

&esp;&esp;裴衍震驚地握緊牢門柵欄，張大嘴，乾裂的嘴唇哆哆嗦嗦，許久才說出一句話。

&esp;&esp;“你和孩子們呢？”

&esp;&esp;裴蕊懇切道：“我來這裡，就是想問伯父，如何能保孩子們活命。”

&esp;&esp;皇帝雖然已經恩赦他們，但是世事多變，她得提前打算。

&esp;&esp;“李璟。”裴衍毫不猶豫道，“趙王李璟即位，你和孩子們就都會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