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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明明知道這些年來，這件事是我的心魔。我在一晚又一晚的噩夢中，看著她被打成肉泥。

&esp;&esp;我原本可以在醒來後安慰自己，是她背叛了我，是她活該。

&esp;&esp;可現在……

&esp;&esp;他一生追求忠誠，得到的全是背叛。

&esp;&esp;他連一個能夠怨恨的人，都沒有了。

&esp;&esp;李璋仰天怒嚎，一拳向皇后打去。

&esp;&esp;沒人阻攔。

&esp;&esp;皇后只帶著嬤嬤。

&esp;&esp;拉起弓弩的禁軍只聽李策號令。

&esp;&esp;而李璟看到李璋向前走，便站在李策面前，忘了保護他的母親。

&esp;&esp;皇后被打得退後幾步，從臺階上跌下去，衣裙散開狼狽不堪。她哀叫一聲，捂著胸口驚怒交加，喊道：“李璟！去抓李璋！李璋瘋了！他瘋了!把他關起來！”

&esp;&esp;他瘋了，他被自己氣瘋了。

&esp;&esp;但凡他還有一絲理智，就該裝瘋賣傻，逃脫罪責。

&esp;&esp;就如同那時候，李璋也曾說自己的母親瘋了，把母親關入冷宮。

&esp;&esp;現如今只需要如法炮製，把李璋關起來，即便他不能再做太子，起碼也保全了性命。

&esp;&esp;這是皇后今日來到這裡，故意說出柳如意往事的原因。

&esp;&esp;這是她作為母親，雖然痛恨李璋，放棄了李璋，但也為了李璋，做的最後一件事。

&esp;&esp;禁軍湧上來。

&esp;&esp;而李璋並未反抗，也並未陷入瘋狂，他撿起刀，反手架在自己脖子上。

&esp;&esp;“本宮要見父皇。”他神色冷靜，不屑於假裝瘋傻，道，“除非親見，否則李璟便是假傳聖旨！李策便是奪嫡謀逆！”

&esp;&esp;彷彿在回答他的懇求，李璟身後的禁軍向兩邊散去，皇帝乘坐龍輦，出現在甬道盡頭。

&esp;&esp;皇帝不是一個人來的。

&esp;&esp;他的身邊站著宰相，宰相身後，跟著許多朝臣。

&esp;&esp;趙王李璟終於明白宰相傅謙那會兒離開去了哪裡。

&esp;&esp;傅謙把朝臣和幾位宗親請去了長生殿，貼身衛護皇帝。自始至終，他都只忠於皇帝陛下。

&esp;&esp;再一次出現在這裡，皇帝的神色很不好。

&esp;&esp;憤怒中夾雜著灰敗，還有久病纏身的衰老。

&esp;&esp;“你怎麼還沒有死？”這是他面對李璋，說的第一句話。

&esp;&esp;第二句，是斥責李璟：“你是怎麼辦事的？”

&esp;&esp;李璋面色慘白，他看著皇帝，問道：“父皇您真的下令殺我？”

&esp;&esp;連廢太子那一步都不肯走，直接便要殺他。狠心如斯，讓人心寒。

&esp;&esp;皇帝臉色森冷，一言不發。

&esp;&esp;李璋再問：“父皇殺了我後，立誰為太子？”

&esp;&esp;皇帝神色微動，搖頭道：“這些不歸你管。”

&esp;&esp;“還有誰有資格做太子？”李璋情緒激動，手中的刀割破了脖頸，一抹鮮血湧出。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自顧自道，“李璟嗎？李策嗎？還是你那幾個今日連出現都不敢出現的廢物兒子？父皇，兒臣走到今日這一步，全拜您和母后所賜。坑殺百姓？若不是您不許我肅清瘟疫前回京，我何至於釀下禍事？”

&esp;&esp;“李璋！”皇帝終於出言反駁，“朕不許你回來！是因為大理寺在審裴氏！因為楚王要告你貪腐！朕護著你！護著你！”

&esp;&esp;皇帝咳嗽著，身體顫抖搖搖欲墜，彷彿要從龍輦上摔下來。

&esp;&esp;“還有，”他道，“你命閻寄雪派人毒殺朕，朕豈能容你？”

&esp;&esp;“我沒有……”李璋搖頭，他情緒崩潰，跪下來道，“兒臣從未那麼做！兒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