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鏡道,“嚴大人在屋子裡好好躺著。”
&esp;&esp;如今嚴從錚得授文官職位,要稱呼“大人”,而不是“將軍”了。
&esp;&esp;“是嗎?”李璨走到林鏡面前,歪頭看向裡屋。門半開著,他朗聲道:“嚴大人還好嗎?我來探病。”
&esp;&esp;裡面響起沉重的喘氣挪動聲。
&esp;&esp;“罪臣,給殿下請安。”
&esp;&esp;“使不得使不得。”李璨大步走進去,扶住要從床上挪下來的嚴從錚。
&esp;&esp;“怎麼病情還這麼重?”李璨只碰到對方的手臂,便知嚴從錚經脈受損,恐怕真如聖上所言,無法拉弓射箭、舉刀殺敵了。
&esp;&esp;可惜了。
&esp;&esp;嚴從錚臉色灰白,失血過多加上傷口感染,讓他每說一句話,都似要用盡力氣。
&esp;&esp;原本精壯的男人,此時像一隻破舊的燈籠。
&esp;&esp;單薄頹廢中透著燈火輝煌消逝後的灰心喪氣。
&esp;&esp;衰敗又無力。
&esp;&esp;“我拿來一棵長白山參,”李璨從袖中掏出一個布袋,放在床邊,“可門口的人不讓我進來,我只好騙林鏡說你出去了,哄他來看。嚴大人勿要多心。”
&esp;&esp;“不會。”嚴從錚失神道,“請六殿下替罪臣求旨,罪臣深知家父罪孽深重,不敢領受雲州職務,請聖上收回成命。”
&esp;&esp;“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李璨蹙眉道,“聖上賞罰分明,又向來仁慈,你闖宮救駕,當然要賞。若婉拒官職,不是陷聖上於不仁嗎?”
&esp;&esp;“罪臣……”嚴從錚急急開口說話,一口氣卻喘不上來,憋得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起,啞著喉嚨,發出“嗤嗤”的聲音,左手揉向喉嚨,眼看就要憋死過去。
&esp;&esp;李璨慌忙喊道:“林鏡林鏡!快來!”
&esp;&esp;要死也等明天再死,不然旁人還以為是他害的。
&esp;&esp;林鏡跳進來,一面為嚴從錚順氣,一面從衣袖中取出瓷瓶,倒一顆丸藥,塞入嚴從錚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