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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舌頭壓著。”他道。
&esp;&esp;一番折騰,嚴從錚終於喘勻了氣。林鏡扶嚴從錚平躺,神色沉沉道:“不能再打擾嚴大人了。”
&esp;&esp;這是在幫嚴從錚逐客。
&esp;&esp;“我就再問一句,”李璨道,“嚴大人,你會閉氣潛水嗎?”
&esp;&esp;嚴從錚舌頭下壓著藥,不方便說話,只無力地點頭。
&esp;&esp;“你看,”李璨露出無辜的神情,對林鏡道,“我沒騙你吧?”
&esp;&esp;林鏡轉身便往外走,腳步依舊很快。李璨跟出去,在院子裡提醒林鏡:“你頭上有個蜘蛛網。”
&esp;&esp;林鏡抬手糊弄了一下,
&esp;&esp;李璨又道:“蜘蛛掉你衣領裡了。”
&esp;&esp;這一次林鏡連手都沒有抬,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門處,對李璨避之唯恐不及。
&esp;&esp;李璨撐著傘慢慢向外走。
&esp;&esp;“真的掉進脖子裡了,”他嘖嘖道,“可怕。”
&esp;&esp;離開院子時,李璨向後望了一眼。
&esp;&esp;葉嬌送給嚴從錚的僕人戰戰兢兢立在院子裡,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大概會以為,六皇子好心,專程給嚴從錚送來人參吧。
&esp;&esp;但其實,他是來看看嚴從錚的身體怎麼樣。
&esp;&esp;“不怎麼樣,”半個時辰後,李璨在東宮太子書房,搖頭道,“他能喘氣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去劫獄?”
&esp;&esp;“李北辰可是他的外甥。”
&esp;&esp;傅明燭從李璨丟在自己頭上的外袍裡鑽出來,悶聲道。
&esp;&esp;“你是不是在含沙射影?”李璨不悅地挑了挑眉道,“那還是我侄子呢,我也去救嗎?”
&esp;&esp;“那是殿下的侄子,”傅明燭不甘示弱道,“殿下知道他幾歲了嗎?”
&esp;&esp;即便血濃於水,也需要常常相處才有情意。
&esp;&esp;“六七歲吧,”李璨揉了揉額頭,試了試枕靠的高度,不夠高,又從傅明燭身後拉過來兩個,墊得舒舒服服,才斜歪在上面道,“總之,已經記事了。”
&esp;&esp;只知道大致的年歲,並且指出已經記事。而關於這孩子其他的情況,甚至吝嗇隻言片語。
&esp;&esp;所以李璨對李北辰的感情,遠不如嚴從錚。
&esp;&esp;李璋正在書案前翻閱魏王案的案卷,聽見他們又要吵起來,抬眼道:“他跟著嚴從錚開蒙箭術。魏王府幕僚說,李琛曾把兒子託付給嚴從錚,求他保佑孩子活到十八歲。”
&esp;&esp;“十八歲?”傅明燭道,“還有十一年!”
&esp;&esp;李璨白了他一眼:“就你算術好。”
&esp;&esp;傅明燭回嘴道:“是不是比六殿下好一些?”
&esp;&esp;李璨猛然抬起手臂,傅明燭以為他要打自己,身體連忙後傾,結果往後栽倒過去,差點磕到頭。
&esp;&esp;他忘了身後的枕靠已經被李璨抽空。
&esp;&esp;而李璨只是假裝伸了個懶腰。
&esp;&esp;為免他們再吵下去,李璋適時打斷道:“總之,讓嚴從錚去守雲州,太過冒險。雲州在大唐與突厥交界處,突厥蠢蠢欲動、滋擾邊境,若不是有長城擋著,恐怕早就搶地掠民了。嚴從錚對朝廷有恨,父皇放心他,本宮不放心。”
&esp;&esp;“殿下想怎麼樣?”李璨的視線停留在李璋臉上。
&esp;&esp;“我想讓他犯錯。”李璋道。
&esp;&esp;犯一個錯,雲州的職位就沒了。
&esp;&esp;李璋說出的理由冠冕堂皇,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擔心自己的安危,更不想壯大李策的力量。
&esp;&esp;魏王案後,李策在朝臣中深得人心,幾乎到了一呼百應的程度。
&esp;&esp;嚴從錚去雲州就職,意味著魏王案仍有餘孽未肅,也意味著李策再添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