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鳴端正的躺在自己那一側,筆直的像個站崗的軍人。
寧曉曉自從脫口而出不想生孩子,再不好意思撩撥他。
躺的也很端正,閉眼睡覺。
就是好奇,付嘉鳴最近不去院子幹活了?天天這麼早上炕能睡著嗎?
付嘉鳴:睡不著。
但家裡沒活了。
他翻身抱上寧曉曉,輕吐兩字:“胖了。”
寧曉曉睜眼,對上他黑亮熱切的眼眸,還沒來得及反應,付嘉鳴又翻身回去了。
“睡吧。”
又是近日的睡前儀式,拍拍她。
寧曉曉:……
付嘉鳴靜靜躺著,等她睡著,偷偷親一口,去院子吹風。
順便打了幾桶水,消耗下旺盛的精力。
回來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熱。
付嘉鳴放心又內疚,所以,前兩次她半夜發熱,是他弄的吧?
有空他再去問問醫生。
寧曉曉醒來,慶幸自己沒有感冒,身子好像養好了。
今日去供銷社看看,給媽媽買點什麼。
以前寄的都是付嘉鳴置辦的,她這個女兒還沒有女婿貼心。
路上,感覺有人在後頭喊她,寧曉曉回頭,是趙連弟。
趙連弟快跑幾步,追上她:“我去供銷社,看你這方向,也去供銷社吧?走,一塊去。”
趙連弟一路嘴不停:“老家來信了,說冬天冷,沒有棉衣,讓我們給寄棉衣回去呢。”
寧曉曉記得她說過,父母弟弟都沒了,說的應該是公婆。
“老家人多嗎?供銷社每人限購八斤棉花。”
趙連弟:“用不了那麼多,我家老郭摳著呢,我要買八斤回去,他都得急。
昨天看了信,他就說買四斤,兩個老人做棉衣夠了,弟弟們都成家了,侄子們不該他管。”
寧曉曉打趣道:“郭政委多貼心,惦記小家。”
不像有些男人,一味的貼補家裡,從自己媳婦孩子嘴裡省。
趙連弟:“貼心啥啊,他就是摳。不過摳點好,他下頭六個弟弟,侄子侄女幾十個,個個貼補,我們也補不起。”
供銷社。
宋玉蘭捧著毛衣,織了好多日,也沒等來寧曉曉。
她就等著寧曉曉穿上燈芯絨大衣,去她面前穿毛衣呢。
哼,不過撿她穿剩的罷了。
上次她在寧曉曉面前丟的面子,必須找回來。
毛衣只剩一個袖口了,宋玉蘭磨磨蹭蹭的織,隔一會織上一針。
一抬頭,瞥見寧曉曉進來,宋玉蘭來了精神:
“寧老師來了,燈芯絨大衣怎麼沒穿?”
寧曉曉:“我沒做大衣。”
宋玉蘭撇嘴:“寧老師現在會過日子了,衣服都不捨得做了呢。”
寧曉曉沒搭理她,挑了幾樣糖,問:“有織毛衣的針賣嗎?”
宋玉蘭眼睛上挑,毛線都沒有,買什麼針?
“針和毛線大城市都不好搶呢,咱們這哪有?”說著拿起自己的毛衣,又織了兩針。
燈芯絨買了都不捨做衣服,她不信寧曉曉會花高價買毛線。
就是想買,大城市沒有認識人,也很難搶到。
“燈芯絨大衣再不穿可就過季了。”宋玉蘭瞥一眼寧曉曉的花棉襖,陰陽怪氣。
鄉下來的,沒享過福,一個花棉襖也當好東西。
好料子給她都白瞎了。
趙連弟最不耐煩宋玉蘭這種人,接話道:
“燈芯絨大衣有啥好穿的?哪有棉襖實用?我看曉曉做成襯衫穿裡面,外頭穿棉襖,就不錯,低調又暖和。”
說著交了錢和票,拿上貨,拉著寧曉曉出門。
出門前,故意翻了一下寧曉曉的袖子,讓她露出裡面的燈芯絨襯衣。
出了供銷社,趙連弟吐槽:
“我最煩她那種人,天天穿件好衣裳就顯擺,有啥好顯擺的啊,穿成那樣一看就幹不了活。
不就是城裡來的嗎,一天天眼睛向上翻,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的。
我看還是棉襖最暖和,你穿上花棉襖更好看,別搭理她。
看她能嘚瑟幾天,軍嫂不是那麼好當的,早晚得被現實打趴下。”
宋玉蘭扔下毛線,沒心情了。
寧曉曉竟然沒做大衣,做了襯衫。
還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