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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羅織罪名漢府逞能 根治怪病舉家擔保(2)

,厲聲吼 道,“好個不知深淺的傢伙,還要攪擾痛苦萬狀的太子妃嗎?”

“回殿下,”盛寅應了一聲,轉回身,跪稟道,“臣聞其聲觀其形,娘娘苦痛似非妊娠之狀,請為娘娘把脈。” 陳克恭等三個老牌的御醫從未把個才到太醫院二三年的盛寅放在眼中,他們幾次診斷的結果都一樣,而張妃如此劇痛似又非孕期之症,還沒見誰家女人懷著孩子腹內如此劇痛的。所以,這次會診特地將盛寅帶來,萬一誤診便將過錯推到他身上,找一個替罪羊。

“說甚?還要把脈,膽大妄為的傢伙,還有人臣之禮嗎?攆出去,攆出去!”高熾說著,發了瘋一樣,站起來,心急火燎,渾身都在抖動著,全沒了太子穩當、持重的威儀。 男女授受不親,一個御醫竟要給高貴的太子妃把脈,聞所未聞,高熾無論如何接受不了,肥胖的身軀挪移不便,又重重地落在座椅上,抖動著,起伏著,喘著粗氣。 “且慢,”盛寅站起來,雙目圓睜,山羊鬍一撅老高,大有前敵臨戰、不可撼動的氣勢。 “望聞問切乃我杏林師承醫術、診治病症之大法,古往今來,受綱常之禮約束,隔紗問症,不知多少人死於誤診。而脈理精微,但於指下寸、關、尺間遍查人身疾病。浮沉表裡,內症外疾,一指了然。娘娘之命緊要,臣願請一死為娘娘把脈治病。”

陳克恭與王彬、袁寶互遞了個眼色,雖有人遞了話,人命關天,也有些心虛,盛寅看法不同,他們也深怕因張妃死去惹來殺身之禍,正好順水推舟,將盛寅推到前面。治癒了, 是自己的舉薦之功;治錯了,搬家的是盛寅的腦袋。陳克恭遂打圓場道:“殿下,娘娘鳳體金貴,不能有半點閃失,盛寅即以項上人頭擔保,不妨一試。”

話音未落,裡面又傳出張妃痛苦的呻吟和哀求聲:“殿下,讓他 - 治,大不了是 - 個 - 死,臣妾 - 實 - 在 - 是受不了 - 了。”

還是張妃微弱的哀求打動了高熾,他眉頭緊鎖,猶豫片刻,望著盛寅惡狠狠道:“孤 家暫留你項上人頭,若不能治癒,舉家連坐,死無葬身之地!張興伺候。”

小太監張興忙在張妃床前擺了一個墊上棉墊的杌子,將張妃的手臂遮了一塊錦布後慢慢移出,平放到杌子上,盛寅跪地膝行幾步,用一個精巧的小脈枕輕輕墊起,聚精會神切脈。

工夫不大,盛寅出來拱拱手:“殿下,臣之切脈證實了方才之判斷。娘娘虛脈浮數, 心脾兩虛,月信數月不至,乃惡血壅塞不暢,腹內汙血所凝一柱日大,壓迫腹腔,故時時有脹痛之感,哪有什麼胎兒?娘娘苦痛,即臣之苦痛,也是天下萬民之苦痛,臣願起一破血之方,讓娘娘服下,三日內便愈。”

人就是這麼怪,從盛寅進太醫院那天起,高熾就不喜歡這個娃娃臉上蓄著山羊鬍子的太醫,或許是沒有原因,起心眼裡就不待見。他雖有了朱瞻基等幾個兒子,但心裡卻希望 能像太祖爺一樣多子多孫。幾位老御醫已為太子妃診為妊娠,他希望晉眉再給他生個兒子,盛寅卻反其道行之,說是氣血所凝之物。就為與眾不同,以身試法嗎,抑或還有別的目的,是信眾人還是獨信他一人?高熾怎麼看盛寅,都像是別有用心。 “一派胡言!”高熾又一次爆發,“眾御醫數次診治皆以為妊娠,獨你不施醫術救之於痛苦之中,還妖言惑孤,打出去,打出去!” 若不是皇上欽點盛寅為太醫,有皇上的情面,盛寅就不是被打出去,或許就直接下獄了。

“王爺,宮裡傳信來,太子妃死去活來,東宮偏不信盛寅,聽了陳克恭的,盛太醫被打出皇宮了。”枚青幸災樂禍,次日一大早兒就給高煦報著宮裡的訊息。

高煦嘴一咧:“死了才好,要什麼活來。” 王斌眨著眼:“王爺,是天賜良機呀!” “什麼良機?”風流了一夜,高煦還沒醒過神來。 “依臣看,乾脆把盛太醫請到漢府來,為王爺調治,讓袁寶他們幾個慢慢給太子妃治著。” 燕府的幾個御醫就是資歷老了些,論醫技還真不敢恭維,朱高煦明白著呢,何況,他又暗中遞了話呢,所以,他馬上懂了王斌釜底抽薪的用意:“小子,有你的,就這麼辦, 去請盛太醫,就說王爺的病又犯了。盛寅一到,就不讓他走了。”

陳克恭等幾個太醫守在文華殿而無濟於事。捱了一夜,張妃再也無法強忍腹中的陣陣劇痛,雙手已將隆起的腹部抓破,再顧不得妃子的體面,呻吟聲已變成悽慘的哭聲和叫聲, 一聲聲撕心裂肺:“陳-葉- 兒,”她喊著貼身宮女,“請-皇-太-子-速-傳-那- 個-被-攆-的- 太醫,我-要-死- 了。”

高熾還在矛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