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必定還不知曉。我打算率領我原來的部下,抄到桶岡的後面,然後前去詐降。就說大庚山已被元帥攻破,其他人都已戰死,我無處可去,所以殺盡嘍兵,前來投降,望他收留。他必然會應允。到那時,我便作為內應。一面請元帥挑選眾將中有能飛簷走壁之人,至少四個,扮作嘍兵模樣,暗藏利刃,混入我所部之中,一起上山,伺機行事。如此做法,我覺得較為妥當,不知元帥意下如何?”
王守仁聽罷,當下說道:
“所言正合吾意,就照你所說去辦便了。只是你務必機密行事,不可洩漏。本帥卻有一事擔憂,你雖絕無異心,但不知你所部嘍兵到了那裡,是否會生出別樣心思?”
卜大武信心滿滿地說道:
“此事我雖可保證,但恐怕元帥不能深信。不如就從元帥部下調撥一千精銳,充作嘍兵,如此一來,元帥既可放心,我也能大膽前去。但元帥必須嚴令所部之人,若山上有人盤問,萬萬不可露出一點馬腳,此事至關重要!”
王守仁點頭道:
“此計最善,本帥即刻調撥一千精銳給你帶去。”當下便命徐鳴皋、一枝梅、狄洪道、周湘帆、包行恭、徐壽六人,扮作嘍兵,各藏利刃,隨同卜大武前去。並叮囑道:“務要小心,將袖箭、弩箭盜出,若能再就近行事則更好;設若不能,萬萬不可急躁冒進,可趕緊回營,再設良計。”
徐鳴皋等人一面答應,一面說道:
“元帥但請寬心,末將等只患不能入山,既到山內,自可見機而作。能隨時就近將賊首捉住、搗毀巢袕自然更好;萬一不能,末將等自當遵命,斷不敢因急躁冒進而致誤大事。”
王守仁見眾人如此,心中大喜,徐鳴皋等人隨即退出大帳,回到自己帳中。
徐鳴皋與眾人商議道:
“我們既然前去,就必須將他兩件暗器盜回,方能彰顯我等本領。慕容賢弟(即一枝梅)與包賢弟去盜馮雲的袖箭,我與徐壽去盜弩箭,狄大哥與周賢弟作為接應。包賢弟可再將那雞鳴斷魂香分給我與慕容賢弟一些,以便易於著手。”
一枝梅微微搖頭道:
“我不用。我自有一種薰香。”
六個人商議完畢,一夜無話。
次日,天空陰沉,彷彿一張巨大的灰色幕布籠罩著大地。挑選了一千精銳之士,眾人又裝出疲憊不堪的模樣。徐鳴皋等人也改扮停當,外面穿著嘍兵的號褂,那號褂在風中微微飄動,彷彿訴說著即將到來的危險。裡面穿著緊身衣靠,各藏利刃暗器。就在當天拔隊出發,故意抄桶岡的後路前進。走了一日,終於抵達桶岡山後。卜大武打出暗號,守山的嘍兵知道是自己人,便問明來歷。卜大武在山下喊道:
“你快去告訴你家大王,就說大庚山的卜大武前來,有重要之事要說。”
那個嘍兵趕緊飛奔大寨,去報告謝志山。謝志山一聽是大庚山的卜大武前來,有要事相商,也就立刻相請。那嘍兵得令,隨即飛奔下山,對卜大武說道:
“我家大王有請。”
卜大武聞言,讓所部的一千精銳暫時在山下等候,他自己則一人上山。走到半山,就看見謝志山率領馮雲、孟超迎接出來。謝志山一見到卜大武那副狼狽模樣,便問道:
“賢弟如何這般狼狽?”
卜大武長嘆一聲,說道:
“一言難盡,且進裡面細談便了。”
謝志山等三人邀請卜大武進入大寨,彼此行禮完畢,各自分賓主坐下。謝志山問道:
“賢弟來此,莫非大庚山有什麼意外之變?”
卜大武見問,頓時兩眼圓睜,雙眉倒豎,怒聲罵道:
“都是因為那個王守仁這個狗官,帶領大兵前來剿滅。第一天官兵分三路進攻,一路攻打前山,兩路分別攻打東、西盤谷、夾谷。大哥就率領我們,也分頭下山迎敵。與官兵交戰之時,見那些將士皆非我等敵手,不過數合,便已將各將士打得大敗而回。大哥與我們見此情形,絲毫不以為意,以為仍如前次官兵那般不堪一擊。第二天官兵又來索戰,我們下山迎敵,依舊如此。一連三日,皆是這般情況,我們就更加不在意了。誰知道王守仁這個狗孃養的,卻用了驕敵之計,將我們暗暗穩住,讓我們無心防備。他卻暗中派猛將在第五天分了四路:三路來攻前山東、西兩谷,一路暗暗抄出山後,從羊腸谷進入。沿路縱火,先將寨柵焚燒起來,斷了我們的退路;然後從山內殺出,裡外夾擊。就這一陣,可憐我大哥以及胡、任、郝三位兄長,都死於非命。我幸虧逃得快,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