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ffer搖搖頭,“我不是潛水員,也沒有做潛水員的資質,永遠看不到鯨落。”
“看不到,也好。”
Eiffer轉過身,朝她們接著問道:“你們聽說過鯨爆嗎?”
這次,兩人都沒有反應。
“那是藍鯨死亡的另一種狀態。如果說,一鯨落,萬物生,那一鯨爆,就是萬物死。鯨爆大多會出現在被擱淺死亡的鯨魚身上,它們體內的微生物會將鯨魚內部分解,產生大量氣體,此時鯨魚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旦爆炸就會成為一種生化武器,迅速汙染和波及周邊的所有生命體。”
她說著,轉身重新看向bLUE,“鯨落和鯨爆,一種是浪漫,一種是毀滅。”
“它被你養在這裡,不會離開大海,不會擱淺,至少結局是浪漫的。”陶桉道。
Eiffer輕輕的笑了笑,依舊隔著透明玻璃望著不遠處的bLUE。
“我希望它好,不僅是結局浪漫。”
……
左旋和陶桉陪Eiffer住了兩天。
第三天,兩人準備回去了,“藍鯨任務”還沒有結束,她們要回到組織繼續行動和追蹤調查。
“marine,ciel。”
倆人走之前,Eiffer叫住了她們。
陶桉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聽到Eiffer的聲音後又重新關上,對已經坐進去啟動車子的左旋道:“你先調車。”
Eiffer走近,將抱在胸前的兩本相簿遞給陶桉,“這是我做的兩本相簿,裡面有我這麼多年來拍下的藍鯨照片和資料,送給你們留作紀念吧。”
陶桉接過,笑著道:“謝謝,不過你捨得嗎?”
“沒事,我還留有底片。”
“行,那我們先幫你保管,等你後悔了再去找我們要吧。不過,到時候你可不一定能這麼輕鬆的要回去了!”陶桉接過,打趣道。
Eiffer淡淡的笑著,“好。”
左旋的車開到了眼前,車窗被降下,“Eiffer,你好好休息,我們有時間再來看你。”
陶桉跟著應和一聲拿著相簿上了車。
Eiffer笑著點點頭,不知何時眼裡泛起了微不可察的晶瑩。
她看著左旋和陶桉,由衷的向她們道謝:“marine,ciel,謝謝你們。”
她看向左旋,補充了一句:“路上小心,保重!”
左旋微遲,點頭道:“好。”
車子駛出去好遠,Eiffer仍站在原地揮手告別,手臂放下的瞬間,眼淚隨之而下。
“再見,陶桉,左旋……”
謝謝你們,在我生命的最後時間裡給予我陪伴和溫暖,把藍鯨交給你們,我很放心。
你們幫助了我,我也幫了你們。還好,我們之間沒有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