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恢復了疏冷，“丟了。”

陶桉不自然的抿唇，看向他那又恢復了沒有溫度的臉，拍了拍他肩膀調出笑語道：“沒關係，一張照片而已，你回去再為她拍幾張不就可以……”

“她死了。”

Léo一字一頓，繼續道：“再也沒有機會。”

陶桉眼神定住，內心波濤暗湧，她快速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應對，一定要淡定，不能露出破綻。

她找回眼神和從容，朝他低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已經不在了。”

Léo沉默沒有回應。

“她……出了什麼事？”

Léo偏過頭不再看她，盯著溫暖的燭光，眼睛卻染上了陰鷙，然後，用陶桉這兩天聽過的他最冰冷的語氣回答：“姦殺。”

手機裡的歌還在歡快的播放著，孩子們也在毫無影響的繼續唱歌跳舞，只是寧靜祥和的氣氛卻在他身邊不復存在了。

他沒再說什麼，但陶桉可以想象，他一定已經給他的姐姐報了仇。

她嘗試伸手去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她會在天上一直陪伴你的。”

片刻後，Léo陰鷙的眼神有了些和緩，他看向陶桉，看著他一注視就難以移開眼的面龐，對她說了句似乎還在情緒裡的話：“你像她，所以，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陶桉微愣。

停頓半晌，她才應了聲：“好，謝謝你……”

她重新笑起，儘量讓自己笑得真誠無知。

爐火燃著，像是承載著永不會熄滅的光。

孩子們跳累了，就乖乖坐回母親身邊，打著哈欠求抱抱，老婦人溫柔的抱上最小的，邊哄她睡覺，邊給陶桉Léo講她和丈夫的過去。

無意識間，夜已過半，陶桉也打著哈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無意間，她順勢靠上了Léo的肩。

老婦人身邊的孩子也都已經靠著她進入了夢鄉，只剩下毫無睡意的Léo和一直在講故事的老婦人。

感覺到有人靠在肩上時，Léo明顯抖了一下，視線全都轉移到她的身上。

老婦人看著他們，笑著停下了講述。

陶桉抱著一個枕頭盤坐著，雙手自然垂在交疊的腳腕處，微微靠在Léo肩頭，洗完澡的長髮自然垂落，暗光打在她精緻的臉部輪廓上投下區域性陰影，她睡得很自然，可能也很淺。

Léo沒動，靜靜的讓她靠著，靜靜地看著她。

老婦人伸手遞過來兩張毯子，示意他將其中一張給陶桉蓋上。

他接過，不太熟練的輕聲道謝，更不太熟練的展開毯子蓋到了陶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