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外面的風沙似乎停了。
老婦人邊給孩子蓋毯子,邊輕聲朝Léo問道:“你們是一對異國情侶嗎,看起來很般配!”
她笑的真誠,問的自然而然。
Léo一怔,否認,說他們相識不久。
老婦人瞭然,帶著慈祥的笑意繼續道:“緣分和感覺是不看時間的,緣分到了就該珍惜,讓你心動的人很珍貴。就像我和我丈夫一樣……”
Léo聽著,久久沉默。直到他意識到在這寂靜的空間裡他應該說點什麼後,才動了動唇,側頭看向他的肩,聲音低似喃喃:“只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又有幾分。”
老婦人看了眼陶桉,笑著道:“至少,她現在不會抗拒你。”
“知道我的身份後,她會後悔遇見我。”
他緩緩回答,不覺染上幾分略帶諷刺的笑。
“那你至少可以在身份揭穿之前盡力喜歡她。”老婦人語重心長。
Léo不再搭話了。
陶桉也快聽不下去了……早在他給她蓋毯子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她成功一半了嗎,陶桉閉著眼睛沉重的想,可一股不該有的愧疚感卻隱隱而生,她無人可見的緊捏了捏,將它壓下。
火光旁的Léo一直沉默,沉默了好久,久到陶桉睡意漸沉再次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Léo主動提出送陶桉回恩賈梅納的中心酒店。
陶桉笑著同意。
朝陽漸高,溫度開始緩慢回升,陶桉習慣性地開啟車窗透風,Léo關掉了她那邊的暖風。
“你也吹吹風吧,很舒服的!”陶桉偏頭對他建議道,臉上洋溢著如朝陽般生機勃勃的笑意。
Léo應了一聲,降下幾分車窗。
車內很快形成了對流,讓人更加清醒精神了。
陶桉點開音響,播放了一曲《靜謐之美》。
小提琴音娓娓,配合著空曠開闊的馬路,閒適和自在不用刻意營造就自然湧上心頭。
和她在一起,竟然這般舒服。開著車的Léo默默意識到。
以致車子快駛進恩賈梅納市區時,讓他感覺原來兩個小時的車程這麼短暫。
“馬上就到市區了,你有好好逛過恩賈梅納嗎?”一旁的陶桉朝他突然問道。
Léo看著前方的眼神溫度低了些,不屑的眨了眼,“沒有。”
“那明天我帶你逛逛吧!”陶桉看向他,笑的熱情,“明天我們沒有拍攝任務,我一整天都有空,你有時間嗎?”
方向盤上的手指蜷了蜷,Léo沉默。
“沒空嗎。”陶桉有些失望道。
車子行駛了幾百米,在訊號燈處停下。
“可以。”低緩的聲音響起。
陶桉偏頭去看他。
Léo也偏頭,對上她的目光,“我明天有時間。”
陶桉彎起嘴角,“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Léo原本準備和陶桉一起下車將車歸還她,畢竟車是她的,他只是個司機。
陶桉卻擺手攔住,說就讓他開回去,明天剛好可以開過來接上她。
她解開安全帶,道謝下車,揮手告別,再目送他離開。
車子在拐角處消失,陶桉臉上的笑意才逐漸收起,朝酒店大堂走去。
側前方有身影朝她走過來,帶著不可名狀的表情。
“我說,這是什麼打扮啊?”左旋來到她面前,差點沒認出來。
陶桉掃了眼身上,“借的衣服,我的髒了。”她抬了抬左手拎著的衣服袋子。
“怎麼回事?”
左旋皺眉,昨天電話裡她沒有說具體的經過和細節,左旋只知道她和Léo因天氣原因留宿在了博爾小鎮。
陶桉出了口氣,邁步,“邊走邊說。”
上了電梯來到房間門口,陶桉拿出房卡刷上進屋。
“所以,你為了救一個未成年恐怖分子把自己折騰的差點生病,還跟一個恐怖分子頭目在一個房間共度了一夜?”
陶桉低眉抿唇,“嗯”了一聲。
左旋氣笑,“陶桉,一個任務而已,也不用你犧牲這麼大吧!”
陶桉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套新衣服,準備重新洗個澡換上,穿別人的衣服她到底不自在。
“犧牲是有意義的。”
“嗯?”
她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