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干將,陳宣麗一聽此事,頓時來了興趣,聽得十分專心。
末了還問我阿英現在在何處,我告訴她阿英如今不在雍城,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
陳宣麗說道:“等她回來,我便去找她。我也學了功夫的,多年來也一直想出來闖一闖,這位阿英姑娘能做成的事,我想我也可以!”
我一點也不懷疑陳宣麗的信念,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已到及笄之年,不考慮婚嫁之事,卻想著從軍,這未免有些不可思議,只怕陳夫人是不會同意的。
屋子裡燭光似水流淌,窗外月亮皎皎,我忽然覺得,這燭光也是多餘的了。便吹滅了燭火,一時間,眾人都嘆道:“好美的月色!”月光從窗戶外流瀉進了屋子裡,大片大片的,驅散了黑暗,讓人心安。陳宣麗忽然說道:“你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我怔了怔,望著外面的月光,我最想做的事?當然是嫁給常雲昇了,但是我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只低了頭,月秋秋笑道:“墨淵姐想早日和常將軍成親呢。”
我沒有反駁,陳宣麗說道:“墨淵,嫁人未必是那麼痛快的事。不過,我祝福你。”她的眼神裡是不理解,但是她一定想到了白天我們的對話,覺得還是有必要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月曉娟笑了笑,說道:“我最想做的事,一是做糕點,二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做糕點。我是沒什麼志向的。”
月秋秋笑得咳了起來,靠在我身邊,柔聲說道:“我最想做的事,其實天天在做,就是和母親相守,一日三餐,身體無恙。”
陳宣麗用憐惜的眼神看著月秋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你是有福氣的,你的母親,也是有福氣的。”
又說了一陣話,端姨娘過來了,是來接月秋秋回去睡覺的,還帶來了外衫,給月秋秋披上,她的笑意融化在月光裡,連影子都溫柔極了。
她說道:“秋秋,你困不困,你的身體越發好了,熬夜的功夫,比為娘可是要厲害多了。”端姨娘一行說,我們跟著一行笑,目送著她孃兒倆離開了。
我們又說了一陣話,誰知陳夫人也來叫陳宣麗了。宣麗說道:“娘,我還不困呢。您早些歇著吧。”
陳夫人說道:“你這孩子,壓根不拿自己當客人,娘想同你說說話,你倒好,把娘撂在一邊了,只顧著自家快活。”
我連忙拿起一塊酥餅,往陳夫人嘴裡塞去,陳夫人笑著說道:“這麼好吃的酥餅,雍城的東西,果然不一般。”
送走了月曉娟和陳宣麗母女,我準備洗洗睡了。忽然,有人破門而入,我嚇了一跳,卻見月錦端黑著一張臉,十分不滿,責備我道:“月墨淵,你又揹著我吃好東西了!”
我連忙將酥餅奉上,月錦端說道:“也沒什麼意思,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她們都走啦?”我點點頭,月錦端對我說道:“我是你親親的姐姐,你居然不叫上我!”
我不慌不忙地說道:“聽說姐姐愛上屋裡砸東西,我這屋子裡也沒幾樣東西,怕禁不得你的毒手啊。”
月錦端不依不饒,不肯走了,說是要和我一起睡,她越想越害怕,靠砸東西已經不行了。她抱著我的手,說道:“墨淵啊,咱們一起睡吧,你一個人肯定也是怕的。”
於是,月錦端不管不顧,就躺在我的床上了,很快,屋子裡就響起了打鼾聲。
去,她不是說害怕嗎,怎麼能擁有這麼好的睡眠質量的?我看著月光中她熟睡的臉,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於是,我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