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四天了,月行山還沒有回來,月夫人也沒有回來。而大老爺和二老爺,這幾天也沒有上朝了。月府雖然是人心慌亂,卻又透出一種死氣沉沉。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現在已經不是夫人清白不清白的問題了,現在的關鍵是,朝廷相不相信月夫人是清白的。
又聽說,長公主最近也常在宮中走動,還和皇帝商議,要對叛國者加大懲戒力度,從前就是對他們太寬容了,所以這樣的事層出不窮,屢禁不止,不少官員,商人,為了私利出賣國家,長此以往,後果難以想象。所以即使月行山是堂堂大將軍,也不能因為軍功就有什麼不同。
我為求心安,和陳宣麗跑出去,找人算了一卦。那算命的說了,今年我的運勢不錯,有吃有喝,還能心想事成。
我一聽,終於笑了,又趕緊算姻緣,陳宣麗在一旁直笑,說道:“墨淵,都啥時候了,你還算什麼姻緣啊?你不是和那個將軍挺不錯的嘛,與其相信別人的話,不如依自己的心意行事。”
算命的老漢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小姐火氣好大,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叫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是姻緣,還是別的,大抵如此。”
陳宣麗不以為然地說:“我只知道,人定勝天。”
算命老漢也不惱,說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姐這樣的性情,倒不適合姻緣,卻適宜外出闖蕩呢。”
陳宣麗好像沒有聽出對方話中的譏諷之意,反而得意起來,說道:“我才不稀罕什麼姻緣呢,我只信我自己。”
我也覺得好笑,身在古代的陳宣麗,倒是堅決不信算命的那一套,而我一個穿越過來的人,卻反而喜歡找人算命。
我將錢給了算命的,陳宣麗還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也不在意,說道:“宣麗,聽姨娘說,你平生最怕的,便是雞了。”
陳宣麗臉一紅,拉我走了,邊走邊說:“唉呀墨淵,你不要笑我,我是小時候被雞啄過,可是我連野豬都殺死過呢。”
看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也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呢。我一邊笑,一邊對陳宣麗說道:“天天在府裡待著,也不得好睡,不如我們買一些吃食,晚上回去,邊吃邊說話。”
陳宣麗很是贊同,我便與她買了一些果子和酥餅,我們回了府,簡單地吃過午飯,又睡了小半日,等到黃昏之時才醒來,精神飽滿得很。朦朧的天光裡,一鉤新月爬了上來。我才發現,滿眼都是青綠,早就沒有了殘花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人人無事皆待在屋裡,各有各的消遣法子。幾個姨娘在屋子裡打牌,賭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下人們也懶怠了不少,做事無精打采的,一副末日將臨的惶惶之象。月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總是在祠堂裡燒香,祈禱早些度過這一次的危機。
夜漸漸深了,我將月曉娟,還有月秋秋叫了過來,至於月錦端就不必叫了,她現在每天都在胡吃海喝,動不動就拿下人發脾氣,一會兒又在收拾東西,好像是要準備逃跑了。
但是,她沒有去處,收拾一陣,她又開始摔東西,她的丫環就跟在後面,主僕倆一個砸,一個撿,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在月府,我和月曉娟與月秋秋的關係最好,當然想多和她們說說話。
已經入夏,夜裡卻是清涼,月秋秋還穿著夾衫,月曉娟則已經是換了單衣,陳宣麗換了我的衣裳,又略梳妝了一下,倒也不像往日那般土氣了。蓮生白日吃壞了肚子,卻早早歇下了。
我們一邊吃東西,一邊胡亂地說著話兒。月秋秋嘆道:“我從小長在這府裡,也難得出門,卻也遇到兩三回這樣的情形了。不知這一回,會是怎樣呢?”
陳宣麗看著瘦弱的月秋秋,詫異地說道:“秋秋,看你弱不禁風的,想不到居然如此有膽色,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月秋秋不好意思地笑了,臉上泛起了紅暈,她在府裡,見生人的時候少,平時看上去有些清冷,但一有人誇她,她總是會害羞。陳宣麗嘆道:“我姐姐也是弱弱的,但心裡沒主見,是真的膽小,可是秋秋心裡有主意呢。”
月曉娟也說道:“秋秋要不是一身的病,也能做好多事呢。像我呀,也只能如此了,也因為從前的一場病,服了些藥,人長胖了些,走到哪裡,都不出眾,從小也就是我們兩個在一起玩。我除了做做糕點,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說著說著,她們便提到了阿英,我便講起了阿英的經歷,阿英不過是一個孤女,如今卻在軍中擔任要職,是常雲昇手下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