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跟著兩個人,雅各布猜翠妮蒂會管他們叫打手。兩個身材魁梧的傢伙,穿著黑色連身工作服,戴著全臉面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出表情。
他們腰間別著槍,腰帶上還掛著些別的東西。讓雅各布擔心的是他們正往手上戴指節銅套。
“我看著怪,是嗎?”那男人問道。
“是啊,”翠妮蒂說,“要是我在垃圾堆裡看到你穿的這身衣服,我都不會撿。”
那男人哼了一聲。“你經常在垃圾堆裡翻找東西嗎?”
“對呀。”翠妮蒂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她這人就是有點怪。”雅各布說。他試著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運氣儲備,忍不住皺了下眉。已經耗盡了。
就他現在這點運氣,過馬路都得擔心被車撞。就連吃東西都成了高風險活動,每吃兩口就很有可能噎著。
之前他的運氣儲備還沒這麼低呢。他之所以同意陪楓葉(話說楓葉到底去哪兒了呢?),一半原因就是想趁機這兒偷一點、那兒竊一點運氣,好補充一下儲備。
今天早上成效不大,但也多少撈著了一點。
從一個沒撿自家狗屎的女士那兒弄了幾縷運氣,從一個往車窗外扔垃圾的傢伙那兒弄了一點,又從一個對收銀員很無禮的人那兒弄了些。
都是些不太容易被察覺的小份額運氣。竊取別人的運氣時,感覺就像腸胃痙攣一樣,不過大多數人要是稍微有點這種感覺,都會以為是放屁,也不會太當回事。
現在他的運氣儲備徹底空了。剩下的那些估計在他昏迷的時候用光了。
“那麼,那個女孩在哪兒?”面前的男人問道。
“呃,你不先做個自我介紹嗎?”雅各布問道。
接著那男人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雅各布猛地往後一仰。
翠妮蒂笑了起來。“哇,真沒勁,”她說,“你的長篇大論呢?嚇人的勁兒哪兒去了?”
雅各布活動了一下下巴。“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害怕了。”他說,這確實是心裡話。
“那是因為你太沒用了,”翠妮蒂說,“要是老大在這兒,能把你嚇得尿褲子。我敢打賭,她會弄來鯊魚,還有一大缸酸液,再加上鐵鏈,把你倒吊在酸液上方,下面就是鯊魚。
哦,然後她會開始問問題,不過那只是為了好玩,因為她早就讀取了你的思想,知道你所有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你就只能吊在那兒,明白自己什麼都做不了,身上還沾滿了尿,馬上就要掉進那滿是鯊魚的酸液缸裡了。”
那幾個小混混和那個穿著怪異西裝的男人此刻都盯著翠妮蒂。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感覺他們有點擔心了。
“反正,她很快就會來這兒了,所以別擔心。”
“我不信。”西裝男說。
翠妮蒂咧嘴一笑,然後吐出個東西,落在桌上,濺起一灘口水。那是個小裝置,有幾根扭曲的電線,還有幾盞閃爍的燈。
“這是什麼?”那男人問道,“沒人搜過她身嗎?”
“搜過了,先生。”其中一個小混混說。
“那這東西之前在哪兒呢?”他厲聲問道。
翠妮蒂大笑起來。“之前還沒造出來呢!是楓葉做的,現在她正帶著烤麵包機槍趕過來呢!”她壞笑著說,“老大也快來了,她會把你們打得屁滾尿流的。”
那男人一把將裝置從桌上掃到地上,然後遞給其中一個小混混。“去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快點。”
“是,先生。”那小混混說完便飛奔而去。
西裝男轉身指著翠妮蒂問:“另一個女孩去哪兒了?”
“回家了。”
“家在哪兒?”他問道。
她衝他吐了吐舌頭。“我才不告訴你呢。”
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後身子前傾。“你覺得我就沒法從你嘴裡撬出訊息來嗎?”
“你能怎樣,殺了我?我更怕讓老大失望,死我可不怕。你根本沒法讓我更怕你了。”她咯咯直笑,“感覺到了嗎?能感覺到老大快來了嗎?她會好好教教你們什麼叫作惡,你們什麼都阻止不了。”
他又拍了一下桌子,不過連著拍兩下倒顯得他有點孩子氣了。“你就一點都不把自己的處境當回事嗎?”
翠妮蒂衝著他的臉嘻嘻笑了起來。“你傷不了我,垃圾西裝男,所以你還是趕緊跑開躲起來吧,不過就算躲起來也沒用,因為我們會找到你的,到時候你就會巴不得自己能毫無後果地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