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人。他捂著屁股,卻根本忍不住。
顏如玉捏著袖子擋住自己的鼻子。
一想到昨日桑落竟準備對自己下這個毒,心中又氣又笑。她當真知道怎麼讓一個人,尤其是男人顏面掃地。
幸好自己機敏,發現瞭解藥就在她手指頭上。
那手指也沒有女子該有的細膩,還帶著薄繭,她是右手拿刀,左手怎麼會有繭?許是打結打得多一些......
“玉公子?”
葉姑姑捂著鼻子喚了一聲。
顏如玉回過神,說道:“想必證據就在龔大人身上了?”
他早上讓知風去桑家暗暗守著,只讓人拿到證據,但務必要護住桑落的性命。
畢竟是莫星河要的人。
太妃一下令,侍衛上前將龔大人壓住,隔著帕子取出信,交給顏如玉。
顏如玉手上塗了解藥,開啟一看,愣住了。
除了幾頁繡花紙,只有一頁“放你孃的狗臭屁!”
不好!
是桑落換了!
知風不在桑家?
桑落有危險?
顏如玉想,要儘快去桑家。
又在心中補了一句:看在莫星河的面子上。
太妃見他表情,便知出了岔子。但龔長青去取證據的動作,也是欲蓋彌彰。
抓一個算一個。
她示意葉姑姑將那一堆繡花的紙呈上來,隔著帕子假意翻看了一陣。最後,一拍桌子,怒喝道:
“來人,勇毅侯府所有人等,盡數捉拿歸案!將龔長青押下去,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勇毅侯夫人氣急攻心,要爬起來,卻兩眼發黑,徹底暈了過去。
“臣冤枉!”“噗——”“臣——”
“噗——”
人都拖走了。
殿內仍舊臭氣熏天。
宮娥們趕緊提著香籠燻了一陣,這才略略好些。
勇毅侯府,先皇欽點的勳貴,吏部左侍郎,正二品官員,說抓就抓。
朝堂不光變味了,還要變天了。
那厚厚的一摞紙,究竟寫了什麼。除了龔長青,也就顏如玉和太妃知道。但誰放屁不臭,誰屁股沒有點屎呢?
朝堂上落針可聞。
眾臣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太妃站了起來,看向堂下烏泱泱的眾臣,開了口:“給顏如玉賜座。”
葉姑姑一愣。太妃已經決定了嗎?芮國開國十餘年,從未有過朝堂賜座的先例。
終於。
顏如玉微怔但很快回過神來。
沒有證據,太妃也要硬殺。看樣子龔長青的這個“屁”放得極好,他躬身謝恩,坐了下來。
“那些人呢?”太妃問道。
“臣擔心他們有性命之憂,已讓人帶他們藏起來了。”
太妃點點頭,挑開珠簾,站了出來。沉聲說道:
“證據、供詞,我看了。噁心至極!卑劣至極!朝廷的肱骨之臣啊,皇親貴胄啊!芮國才立國多少年?經得起你們這樣作踐嗎?”
“龔長青意圖消滅證據,包庇你們的、你們家人的罪行。哀家沒想到吏部。”
太妃看向坐在一旁的小聖人:“聖人,宣旨吧。”
小聖人取來玉璽,在聖旨上按了下去:“顏如玉,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