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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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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全身發寒,死死抓住裴新剝他衣服的手,兩隻眼睛黑洞洞的,冷亮得好像剛鑿穿的冰泉,聲音也冷:“裴新,我知道,剛開始,因為我的嘲諷讓你回憶起了家人的舊事,你討厭我恨我,所以強迫我侮辱我,這一切只因為你的報復心和惡趣味。但是兩個月過去,無論你想要報什麼樣的仇,看我出什麼樣的醜,你的目的都該得逞了,放了我,你說過的,求你。”

&esp;&esp;裴新扯唇,露出個很漠然的笑,就著李聞虞抓他手的動作反將那節白淨的手腕按住,腦袋埋進他的脖頸處,呼吸沉重,聲音卻很清晰的一字一句落進李聞虞耳畔:“我跟你說過,求我沒用。你不如拿這點精力來討好我,我心情好了一會兒能輕點。”

&esp;&esp;脖頸處的觸感讓李聞虞毛骨悚然,他扭曲著要避開,卻被壓得很死。

&esp;&esp;“裴新,你給我讓開!”李聞虞手腳並用地掙扎,卻始終效果甚微,混亂中他手邊摸到一個物件,冰涼堅硬,他下意識握緊,邊角處硌得他掌心發痛。

&esp;&esp;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橫衝直撞,撞得他疼痛萬分,但他的手鬆了又緊,甚至已經朝著裴新後腦的方向稍稍抬起,卻始終砸不下去。

&esp;&esp;半晌,他顫抖著閉緊雙眼,手裡也徹底鬆開,這東西是什麼他不清楚,但他清楚,這一下如果出了人命,那一切就徹底完蛋了。

&esp;&esp;那東西砸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裴新充耳不聞,他把李聞虞轉了過去,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半張含著屈辱和恨意的側臉,裴新滿意地在上面烙下一個冰涼柔軟的吻,然而接下來的動作就不再如此輕鬆溫和。

&esp;&esp;李聞虞整個人深陷在被子裡,冷汗幾乎將他澆了個透徹,他死死咬著下唇,模糊的眼前只能看見窗外月色的虛影,血腥與酒精氣瀰漫在鼻尖,冷冰冰的鐵鏽味,世界在黑暗中搖晃,像末日來臨。

&esp;&esp;……

&esp;&esp;等他再次清醒時,已經天光大亮。

&esp;&esp;他身上穿著完好的,帶著護衣液香氣的白色睡衣,身上清爽乾淨,如果不是痛感仍在,他幾乎以為昨晚只是一場噩夢。

&esp;&esp;他撐著身子坐起來,床頭櫃旁的地板上躺著一個被砸破了邊角的玻璃香薰架。

&esp;&esp;

&esp;&esp;裴新進來時,李聞虞正在洗手檯邊上洗臉,他嘴唇破了一塊,紅腫著,碰上冷水時隱隱發痛。

&esp;&esp;“怎麼醒這麼早。”裴新站在門邊跟他說話。

&esp;&esp;李聞虞置若罔聞,他將雙手搓得通紅,臉上的水珠順著下頜線往下墜,衛生間裡只有水流聲。

&esp;&esp;半晌,裴新不耐煩地面色一沉,口吻也冷淡下來:“說話。”

&esp;&esp;李聞虞把水龍頭關掉,嘩嘩的水聲戛然而止,整個房子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裡,而他呆呆地看著鏡面上的水漬,見證一顆水珠的生死,專心致志到沒有說話。

&esp;&esp;裴新盯了他兩秒,終於徹底失去耐心,握著他的肩膀將人轉過來抵在洗手檯邊,他身上的酒味已經徹底消散,只能聞到一點淡淡的檀香雪松的味道,李聞虞每次在這裡洗完澡,身上也會有。裴新一隻手撐在洗手檯邊緣,一隻手掐著他的腰,惡狠狠威脅道:“你今天不說話就不用出這個門。”

&esp;&esp;李聞虞抬眼看他,又是那個看精神病人的表情,聲音像淬了冰:“你想讓我說什麼,我說了你也不會聽。”

&esp;&esp;裴新聞言扯著唇角,語氣很淡卻還算認真:“除了你要離開,你說什麼我都可以聽。”

&esp;&esp;李聞虞冷笑一聲推開他就大步往外走,他手上沾了水,在裴新黑色外衣的肩膀上留下一個暗色指印,聲音再穿進衛生間時很飄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esp;&esp;他從沙發背上拿走外衣,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往外走,一直到玄關處,裴新才跟了上來,他按下李聞虞要開門的手,聲調很沉:“你以後不可以再跟應惟見面,也不可以跟他說話。”

&esp;&esp;李聞虞懶得理他,眼睛都不抬:“讓開。”

&esp;&esp;裴新死死盯著